江离不再看她:“本以为般若教杀程居闲残忍手法,是为嫁祸于你,其实应该是在逃离时撞见等在林中程居闲,发觉被骗,而那十二剑,是为泄愤……”
“够!”照月打断他,摇摇头,“江离,别说。”
他却恍若未闻,字句道:“他虽然不是你亲手所杀,可与你却也脱不干系。”
“……是,知道。”照月声音抖得厉害,泪水无声地滑落,咬牙切齿地重复,“当然知道!”
照月笑容消散,脸上丝表情也无。
“可她没料到,对屋那个人那夜不在,无法为她作证。”
“她更没有料到,般若教抢先步去父亲屋子,不过幸好,对方错把她当作是父亲返回,慌忙逃走,屋中虽被翻乱,可那把剑还在。她将剑取走,为免被人立刻发觉,将满地狼藉屋子也归整好。”
江离顿瞬,才续道:“可她忽略,只有她去过屋子,才会所有摆设都朝着西。沈知言查到线索中,那夜西院有个小婢女守夜无端睡着。你初遇时,你就知道程居闲住处。”
照月没有吭声,江离低声道:“山河盟三家共审时,那个巡夜瞧见人,是你,还是般若教人?”
着算盘,被他闯入给惊跳,江离却无暇顾及,穿堂而过,踏上楼梯。
他脚步却蓦然慢下来,每上阶,呼吸就平定分,等到终于在楼上与惊诧万分照月打个照面时,已然神情如常。
楼上用横竿挂满锦绣绸缎,像重重帘幕,风吹动流光粼粼,映照着人脸。
照月眼眶还有点红肿,茫然地朝他笑:“你怎过来?”
江离既不回答,也不问她为何在这儿,只是道:“有话跟你讲。”
良久沉默,照月终于开口:“是。”
“那把剑当夜就送走?”
“是。”
江离点点头:“从头到尾,切尽在计划之中?”
“不是……”她嗓音微微颤抖,“只是……只是恰好是你。”
临窗处有桌椅,他们两个相对坐下。
“你想说什啊?”
江离看进她眼里,道:“个人经年累月习惯难以改变,尤其在紧迫情形下。”
照月迷惑更深:“不明白你意思。”
“从头来讲。”江离声音淡又淡,只是陈述,“有个姑娘要拿到那把剑,守剑正是她父亲,于是她提前探好位置,又找个人来为她证明清白。那天夜里,她用封信支开父亲,将个与自己身形相仿婢女打昏放在屋中,只要看到窗下有人影,旁人自然就会以为是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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