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听他们半天争执不下,扫兴致,又见天色渐晚,便招来伙计,将锭银两搁在他手里:“不用找,把这几日酒债都清吧。”
“客官您要等人不是还没来吗?不再多留几日?”
青年摆摆手,伙计就捧着钱退下。他正欲起身,这时忽然人走进店里,青袍银剑。
薛乐站在门口四下环顾,视线撞上临窗青年,对方朝他举杯,眉梢挑就笑。他走到那青年身后位置坐下,两人相背而坐,声音压得极低:“事情如你所愿,相信过不多久般若教也会得到消息。”
“嗯。”
不顾切地冲进去。
“江离!”
江离闯入那片烈焰。灼痛感瞬间扑面袭来,浓烟呛鼻,他不得不抬袖挡住脸,步履维艰地向前挪动。重重火焰后隐约能望见个靠墙黑影,他不禁愣,头顶突地响起古怪动静,有人猛地从后面用力扯他把,下刻梁木在江离眼前轰然坠落,火星激溅。薛乐死死地抓着他手臂,急得几乎吼出来:“已经救不下,快跟走!”
江离还没完全回过神,身不由己地被拖着往外走,垂下手时团绯红色倏地从衣袖滚落,他下意识伸手去抓,火舌却抢先将那朵绢花贪婪吞下,冷冷地烫伤他指尖。
直到傍晚时分,这场大火才被彻底扑灭。半边院落被烧成片惨不忍睹焦黑荒地,里面人也成具焦炭似人形,唯有旁边佩剑如被淬炼,愈加锋芒夺目。
薛乐有些犹豫:“……不过江离似乎觉察到。”
青年沉默好会儿,才道:“他向都很聪明。”
“你白白请来帮忙,根
江离半跪在尸体前,久久地言不发。
围观人们窃窃私语着,好奇却又不敢近前。天门派杜衡实在按捺不住,嘀咕着想凑上去仔细瞧瞧:“……真假啊,戚朝夕真就这死?”他瞄见江离并无反应,试探着伸出手去碰,却被把扼住手腕。
江离声音平静:“别碰他。”
洞庭城外小酒肆中,临窗独坐青年桌上已经摆好几只空酒坛,他顶着张平平无奇面孔,边慢悠悠品着杯中酒,边留意着往来过客。
这几日江湖人纷纷离去,酒肆生意又得幸好阵。这些人歇脚饮酒时谈论最多话,便是‘剑破天门’戚朝夕死,死状凄惨,被烧得像焦炭样。更有好事者兴致勃勃地猜测,戚朝夕这死,天门派究竟该是喜是忧,喜该喜大敌不在,忧该忧无法扳回局,从此‘剑破天门’名号要永远压在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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