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你意思。”江离道。
江兰泽松口气,垂头盯着自己鞋尖,喃喃道:“真像做梦样,原来年年祭拜伯父不久前才去世,原来还有个堂兄,发生那多,什都不知道。”
江离跟着陷入思绪,没有作声。
“你大概不知道,娘在生时候没,父亲估计是觉得少娘来疼,他就要加倍弥补回来,所以特别惯着。从小贪玩,念书时候做功课不认真,还把捉蟋蟀藏罐子里带去学堂,打算跟江怀阳他们起玩,可忘蟋蟀会叫,结果先生念句诗,蟋蟀跟着叫声,比们声音还响。好几次气得先生找父亲告状,每次父亲都教训说下不为例,但下回又犯错,父亲也不会真罚。”
“后来跟着父亲习武,还是想法子偷懒。下雨是绝不肯站院子里练功,日头毒就躺在地上装晕,学吐纳运转真气时候,有回迷迷糊糊地打坐睡过去,睁开眼时候已经黄昏,父亲就坐在身旁,没有叫醒,而是望着远处快落山太阳,当时看不懂他表情,现在想想应该是很落寞吧。”
窗外夜色不知深到几更天,江离在床上翻个身,还是无睡意。他像是被人下蛊,闭上眼,属于戚朝夕温度和气息全涌入脑海,低缓带笑嗓音还残留在耳际,唇齿缠绵触感几乎在小口啃咬他脊骨。
江离猛然坐起身,掀被下床,点起灯又拎过茶壶,倒满杯才发觉茶水早已冷透。
他正有些愣神,阵敲门声轻轻响起,江兰泽小声地在外面问:“江离,你睡吗?”
江离打开房门,江兰泽朝他露出个不好意思笑容:“明天就出谷回洛阳,可睡不着,能找你聊聊天吗?江……呃……”
江兰泽突然意识到称呼不对,可对眼前才见过几面人叫不出口哥哥,直呼江云若就更不妥,他为难起来,显得更加拘谨。
“按原来称呼就行。”江离把他让进屋里。
“好。”江兰泽点点头,在桌旁坐下,“你怎也还没睡啊,在想什?”
“……”喉咙微微发紧,江离口气将满杯冷茶全灌下,才平静道,“没什。”
虽然纳闷他大半夜怎这渴,江兰泽也没多问,顾自开口道:“听你讲完《长生诀》和守墓人那些事后,直到现在脑子还是晕晕乎乎,总觉得从小长大归云山庄跟你口中说归云山庄是两个地方。”
江离看他眼,他连忙解释:“不是怀疑你话!就是……就是觉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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