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
转身，他整个人凝固
。
只见乱枝枯叶之上，静静地躺着把修长宝剑，剑身如凝秋水，其上有道细细疤痕，像是重铸修复时留下
，疤痕之上，是两个令全江湖思之若狂篆字——不疑。
是恩赐，抑或是上天对他戏弄？
时之间大喜大悲，过往种种悉数涌上心头，冲击得孟思凡溃不成军，他瞎眼睛，死去师弟，他风华正茂，意气风发，他自卑屈辱，无力痛苦，切切，最终凝成不疑剑上线寒芒。
他伸出手去，用尽全力，狠狠地抓住剑身，他喉中堵塞，不成语句，发出声音古怪至极，似哭似笑，他浑身颤抖，泪流满面，简直像是疯，他手掌被剑刃割破，血流不止，却好似浑然不觉。
手时候，也得先让他好好求
。”
萧灵玉忽地意兴阑珊，不愿再谈，转话题道：“程念人呢，还没找到？”
猎装女子摇头：“程念确是跟着们行在山中寻剑，可开打后就没见人影，四下里搜，也没有尸体。门主，这些日子程念直满腹心事样子，属下怀疑她生出异心，趁乱逃！”
“……走吗？”萧灵玉仰头望着渐沉橘红落日，神情说不出复杂，许是黄昏光线暧昧，竟将她映出丝柔软落寞，“当年躲在被窝里哭小姑娘总算长大啊。”
“要派人去追吗？”
萧灵玉收回视线，举步离去，只留下淡淡句：“不必，和她师徒场，缘分已尽。”
混乱热闹整天山坳，到黄昏时分，寂静得萧条起来，山崖之上，更是冷风猎猎。
孟思凡睁开眼睛时，灿金色光芒潮水般地涌来，弥漫视野，他正惊异黄泉竟是如此景致，忽地看清天际霞光连绵，半轮落日渗出熔金颜色，美不胜收。
孟思凡呆坐阵，才迟缓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活着，忙低头看去，身下是株从岩缝长出树木，叶子虽枯黄凋零，但枝干茁壮结实，枝枝杈杈地延伸足有丈多，再往下望，就是崖底，虽然距离还颇令人心惊，但不再深不可测。
孟思凡还没能消化死里逃生事实，先觉得脸上空落落不适，摸发现右眼眼罩不见。自从被毒瞎这只眼，他极少将眼罩取下，哪怕此刻悬在山崖之上无人看见，他还是生出股被剥光示人慌张羞耻感，连忙在周围枝叶上寻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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