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循着印象，走入
般若教
后山，初冬里草木凋零，老树伸着干枯枝桠朝天，投在地上仿佛张牙舞爪鬼影，林深处更晦暗幽阴，冷风里夹杂着
丝血腥臭味。
忽然，前方现出片雪白，正如尹怀殊所猜测，那赤身女子横尸在此，满面惊恐，双目大睁地对着乌云遮蔽夜空。大概山中野兽因天冷而少出，她躯体还得以完整保留，沈知言走到旁边，将披风抖开，盖在她裸露身体上，顿顿，抬手合上她双眼。
做完这些，沈知言站起身，却没有离去，不知在想些什
。
远方树林阴影浓郁处，尹怀殊静静地目睹切，他不便离近，以免被沈知言察觉，因此在幽暗林中，他只能模糊望见对方身影动作，望见对方长久沉默。
蓦然阵风起，林中枯枝微响，天际乌云被吹散，月光澈亮地穿过交叉枝干投落，尹怀殊看清沈知言神情，他收回视线，转身回院落。
艳女子，此刻她头软塌塌地仰着，神态凝固在个惊恐表情上，瞳孔涣散，居然已成具尸体。
“这是怎回事？”
尹怀殊波澜不惊地扫过女子身上、脖颈上淤青红印，以及几处不明显鞭痕烫伤，道：“可能是这女人不小心惹怒裴照，也可能只是他玩过头。”
沈知言神情微凝，又问：“这些人要把她带去哪里？”
“扔到后山吧，裴照对后山那几头狼可比对他亲爹好。”尹怀殊嗤笑道。
“……”沈知言没再开口，望着那女子被拖得远，她雪白躯体上沾满泥尘，小腿被粗粝地面磨破，在身后拖出道狭长血痕，他无言地望着，抿紧唇角。
夜深寂静，月光黯淡。
沈知言缓缓睁开眼，房中片昏暗，他侧过头，清楚地听到怀中尹怀殊平稳呼吸声。
沈知言慢慢坐起身，小心地将被压着手臂抽出，低头瞧着尹怀殊安静睡颜，将他额前乱发拨开，想想，又在他眼睛上落下吻。尹怀殊眼睫颤颤，随之恢复平静，应当是睡得深。
于是，沈知言披衣下床，取出件披风，却并不穿，只搭在臂弯里，悄无声息地出门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