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太年轻,太愚蠢,太自大!”沈应再度闭上眼,他额头皱纹深似刀刻,痛苦地抽动起来,“哪里来本事去担保,没救下师弟,甚至没能照顾好他妻儿,拼尽全力,却是让他怀胎数月,动不武更无法自保妻子独自冒着风雪逃跑!”
沈应急促地呼吸几下,才缓缓张开眼,看向戚朝夕:“后来被师父禁足月,等出来时,再也没有打探到你娘消息,这多年,直以为她死在那个雪夜。”他摇摇头,悲哀地低下声音,“孩子,对你们母子没有恩情,是害惨你们家。”
“……”戚朝夕默默听沈应说完,始终观察着对方表情,时没作反应,他心中并非毫无动容,恰恰相反,因那点难以抑制波澜,他愈发忍不住去防备这真情流露剖白忏悔。
静半晌,戚朝夕才淡淡道:“往事已矣,何况娘并没有怨恨过您,您也不必再介怀。”
行取名,以为毕生警醒,和他商讨半月有余,方最终定下,剑名为叩山。叩山问水,上下求索,吾生有涯,知也无涯。”
那是刚刚及冠青年人,于武学虔诚求知之欲,对剑道坚定探索之心。
戚朝夕心中动,滋味莫名,他娘柳如冰没有与他详细讲过戚秋白生前之事,每每提起,开口总是句温良,而后就哽咽得说不下去,他那时年纪不大,却也懂事地学会避开这个话题。
因此戚秋白之于他,更像个模糊倒映水中影子,直到此时,这个影子才多点鲜活痕迹。
戚朝夕不由得笑,隐约带点自嘲意味:“这说来,与他实在毫不相像。”
“不,像!”沈应道,“你长得像他,尤其是笑起来时候,简直是模样!”
“……”
沈应看出戚朝夕神情终于起细微变化,满腔心绪如江海翻倒,愈发难以压制,仿佛再不开口就要被生生憋闷而死,他强撑着说下去:“这些年直活在愧疚之中,不知你娘有没有同你讲过,是怎同你讲,但不能不对你说实话。当年是,是追上私奔他们俩。”
戚朝夕看着他。
“秋白和你娘原本是可以离开,避世隐居,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,可劝他们跟回门派。你娘是个聪明人,说自己是魔教出身,去不得名门正派地盘,秋白原本也下定决心,可力担保,保证师父说过门派会接纳他们,秋白向来信,他动摇,和起劝你娘几日,最终,把他们两个带回青山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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