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潇颔首,抬步向二楼走去,老板娘招呼人端着托盘跟上,有碗热汤、盘熟肉,并两个荞面馒头,并不精致,量却足。
大抵是得老板娘吩咐,跟上来小二并不敢造次,放下吃食就麻溜地往外走。顾潇审视下这间客房,除张床张桌子个浴桶外再无其他,被褥散发着陈旧潮湿味道。
他摇摇头,到桌边坐下,夹几片肉裹进馒头里,就着热汤吃着,窗外渐渐传来淅淅沥沥雨声,场秋雨场寒,见雨花被寒风卷入,就起身去关窗。
没成想手刚碰到窗栓,劣质木板挡不住喧嚣,楼下传来阵噼里啪啦桌椅翻倒声,夹杂着店小二叫骂和小孩哭闹。
他皱皱眉,本来不准备管闲事,但是听这动静越来越大,小孩儿嚎得跟杀猪样,终究还是没忍住,提刀下楼。
。
“帮把马喂,再来间房,上些热食。”
他扔块碎银子,小二掂掂分量,笑得更真切些,手牵着马,手虚引示意他往里走:“好嘞,您先坐下歇会儿!”
顾潇迈过门槛,只见大堂内倒是灯火颇明,左侧道破破烂烂布帘子挡住后院,右侧桌椅摆放整齐,只是陈旧得很,上面还有擦不掉油污,看着颇为倒胃口。
小二牵着马往后院去,顾潇扫眼,三个人高马大跑堂正在收拾桌上残羹剩饭,只是不见客人。
楼下,店小二骂骂咧咧地把个小孩子踹倒在地,那是个七八岁大男孩儿,白白胖胖,跟民间供着年画娃娃
正前方柜台后站着位发束银簪老板娘,年纪大概三十多岁,敷粉施艳,看着倒不大显老,只是也不像良家子。见顾潇进来,她眼里亮亮,从柜台后走出来,手还拿着笔,手提起酒壶,笑道:“哎哟,好久不见这样俊俏客官,这天儿冷,先喝杯酒暖暖身子?”
“多谢掌柜。”顾潇接过酒杯仰头饮下,借着袖子遮挡把杯酒倒进衣襟里,好在今儿穿身黑衣,看不出有何不妥。
他冲老板娘笑笑,将酒杯往柜台上轻轻放,杯底嵌入木台内,周围却没有龟裂开来,好像这杯子直就长在那里。
“小子不知轻重,这点银子给掌柜换张桌子。”顾潇无意生事端,也不想被人找麻烦,索性开始就挑明态度,但凡脑子没被钉耙刨过,也不会做些什蠢事。
老板娘看着那嵌入木台杯子,笑容僵在脸上,半晌才勉强抽动下嘴角,掂掂银子,赔笑道:“客气,这银子别说换桌,加上客官今晚食宿也是够,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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