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潇心道不好,整个人冲出水面,顺手抽出腰间长刀,借势斩,恰恰劈断人兜头打下船桨,脚在那人头上重重踏,“咔嚓”声,这人脖子就往里陷半寸,死得不能再死。
这厢生变,剩下两艘船立刻掉头,船上已有人弯弓搭箭,顾潇旋身将刀扫,荡开飞箭,同时脚踢开船舱遮帘,冷不防人从中杀出,手里齐眉棍连出七下,顾潇虽然躲过要害,但是肩膀挨记,顿时整条左臂都在发麻。
让他惊诧是,刚才交锋足够他看到船中之物——不过是些装劳什子破麻袋,并无火药气息,更遑论是被绑富贵公子。
心头跳,顾潇在交
捺不住时候,终于借着点点星光,在江面上看到几艘船只影子,没展旗,也没点火把,不晓得撑船人到底有何本事,竟然能在这黑夜流水中行路无碍。
顾潇想想,从衣袋里摸出块叶片状琉璃镜。
这东西是幼时顾欺芳给他玩物,据说是友人从西域带来,雕琢精美不说,还能视远如近,即便在夜里也如观白昼,可算是他有时上房揭瓦掏鸟摸鱼大依仗,即便长大也没舍得丢。
顾潇闭上左眼,将琉璃镜贴在右眼前,昏暗夜色如被拨开沉雾,内中掩藏切分毫毕现——三只不大不小船,外表普普通通,船头船尾各有两个黑衣人,中间船舱被油毡布盖着,觑不见里面星半点。
来!顾潇心中沉,奈何距离太远,他根本听不到船上动静,只能依稀看到那些黑衣人彼此间偶有交流。思量片刻,他叼根芦苇管在嘴里,悄无声息地下水。
他毕竟是南地生人,水性自然极好,又做事谨慎,沿着芦苇荡迂回靠近,然后口气潜下去,紧贴在最后艘船底部,中间不小心激起水花,还不如条鱼蹦跶得厉害。
他选择这条船是有原因,前面两艘船吃水差不多,想来里头装东西重量相若,而这最后艘船舷下陷却要深些,如果上面不是多装东西,就应该是多载人。
本打算离得近好偷听,可没想到他这位置虽然隐蔽,但不利于耳窃,憋会儿气却连个鸡毛蒜皮也没听清。顾潇边像鱼样小心吐着气泡,边摸出匕首,决定兵行险招,模仿海商里凿船水鬼,给这些家伙来个先下手为强。
想完就做,顾潇运起内力灌注手上,狠狠朝着船底刺过去,只是他忽略水阻力,这刀虽然出手迅疾,但是却被水卸去不少力道,最后刀身插入船底,却没能如愿捅出个洞,反把船震下!
“谁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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