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浮生忍住笑,脱外袍给他披上去,又顾及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德行,道:“冷,陪进前厅休息会儿?”
楚惜微拢着尚有余温衣袍,看他会儿,准。
前厅差不多有两个卧房大,正中央供奉着圣人画像,依然是用两道竹帘隔开,右边直通后厨等处理杂务地方,左边是处静室,里面有案几和软榻,像是个小憩地方。
叶浮生这两天把用得着地方都收拾遍,因此这榻上也不见什灰尘,还被他翻出封存好被褥又铺层,躺在上面颇有些安闲。
叶浮生看看楚惜微眼底倦色,晓得这人重伤未愈,撑不太久,道:“你睡会儿,看着,有事再叫你。”
秦兰裳看完三十七封信后,人已经站不住。
叶浮生把搀住她,小姑娘反手抓着叶浮生胳膊,用力之大几乎要把指甲嵌进血肉里,仿佛溺水人抓住最后根稻草。
她有那多话想说,可惜字也难出口。
叶浮生被她抓得有些疼,却也没挣开,眉头蹙即松,反而帮她扶正身体,倒是楚惜微看得分明,手拂开秦兰裳,道:“你要交待已经得到,还有何不甘心吗?”
秦兰裳拄着锁龙枪撑住身体,晃晃头,脸上勉强扯开个苍白笑:“没,什都没。”
楚惜微挑眉,借着烛火看清他眼下圈微青,语气有些冷:“你不休息?”
叶浮生负于背后手悄悄掐自己把,清醒些,道:“还不困。”
楚惜微看他会儿,转身去掀开被子准备躺下,叶浮生口气还没吐完,就见这
她说完这句话,就握紧那本书册,步履踉跄地回到祠堂关上门,院中三人屏息等会儿,才听到隐约抽泣声从屋里传来。
陆鸣渊有些忧虑,他交出此物,就好像被抽去最后根骨头,此时也没剩多少力气,问道:“礼王府上暗客路跟着,虽然被甩掉,但找到这里来也不过是早晚,两位有何打算?”
楚惜微听到秦兰裳哭,眉头皱得死紧,懒得说话,叶浮生摇摇头,接口道:“陆公子路奔波,不如先休整夜,们自有打算,定不致阮相心血白费。”
陆鸣渊听这句话,又见楚惜微虽然神色不耐,也没反口意思,便定定心,强行压下疲惫和悲恸起涌上,他眨眨眼睛,把泪意吞回去,声音沙哑地道句谢,便向卧房去。
眼下已然入夜,露重风寒,楚惜微由于练武缘故向来穿得不厚,现在不能用内力护体,就难免冷意,不由自主地打个喷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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