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人上竹筏,筏子只微微动就稳住,下面“水鬼”用绳索拖着竹筏向对岸行去,丝毫不逊色于技术熟稔老船家,转眼间便把山林草地悉数抛在背后。
上岸,又于矮木丛中行数百步,打开处山壁上暗门,五人陆续而入,过后方觉别有洞天。
这是个幽深山谷,靠山环水,树成迷阵,石砌长城,亭台楼阁、屋舍岗哨应有尽有,鸟兽虫鸣俱全,间或有黑鹰扶摇而上,消失于茫茫天际。
沈无端领着他们从条幽静石径走过,绕行几处机关道,这才看到扇隐蔽山门,站在门口正是多日不见鬼医孙悯风与白衣女子二娘。
孙悯风见他们,上前来围着五人绕两圈,啧啧有声:“挺好,都囫囵个回来,没缺胳膊少腿儿。”
笑闹阵,沈无端就忽然变脸,对秦兰裳沉声道:“你这次擅自离谷,行事莽撞,给门中招大麻烦,认错吗?”
他说起“麻烦”二字时轻轻瞥陆鸣渊眼,目光淡淡,却像把刀毫无预兆地插过来,陆鸣渊背脊生寒,好在还是站住,拱手行礼道:“晚辈陆鸣渊,受家师遗命行事,有叨扰得罪之处还请前辈海涵,事后定负荆请罪。”
沈无端“哦”声,不置可否,秦兰裳深知自家祖父是个变脸比翻书还快人,赶紧出言解围:“认错!等下就去跪祠堂跟祖母忏悔,然后自己去刑堂领罚!”
沈无端嗤笑声:“刑堂对事不对人,你能挨得住三刀六洞?”
秦兰裳还没开口,陆鸣渊便躬身道:“秦姑娘是受晚辈所累,何当由晚辈受罚,请前辈不要错怪。”
楚惜微听到这熟悉说话方式,心里莫名松口气,秦兰裳更是上前抱着他胳膊蹭蹭,委屈道:“孙叔,祖父和小叔都欺负!”
孙悯风进百鬼门时候,秦兰裳还是小小团,从那时便由他
沈无端目光在他脸上闪即收,道:“你既然说,就记你身上,回头可不要抵赖。”
秦兰裳急得直跳脚,只是被楚惜微按住肩膀根本无力反驳,倒是陆鸣渊如放下心头大石,对她小心翼翼地笑笑。
沈无端说完这句话,就屈指在唇间吹声口哨,不多时,张竹筏逆流而来,上面却不见撑篙人。
叶浮生定睛看,隐约从昏暗水下看到几道黑影,原来这竹筏下有水性极好人推船行水,难怪不用撑篙也能逆流行船。
他曾经听说南地多水乡,有水性高强、内息深长者可于水中潜伏日,只需短短几次换气,行如游鱼,以水为居,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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