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行人见他,不等两个和尚面露疑色,玄素便开口道:“此乃端清师叔门下弟子,名唤叶浮生,虽未出家,也是太上宫门人。这位是断水山庄少庄主谢离,此番也随们同赴会。”
顿顿,他又替叶浮生和谢离介绍道:“这两位是无相寺恒明师兄、恒远师弟。”
叶浮生心下动。
无相寺目前辈分最高两人就是色见方丈和有“西佛”盛名色空禅师,色字辈下便是“恒”字辈,难怪能与玄素同辈相提。
他没听说过恒明,却对年纪轻轻恒远有所耳闻,原因只有个——此人是色空禅师唯弟子。
从太上宫到无相寺,差不多就是自东陵向西川,倘若在地图上画条线来,颇有些把大楚半壁江山腰斩味道。眼见离大会开始只有不到月时间,凡事都耽搁不得,因此自那日商榷过后,端清就接过大部分门派事务,好让玄素能离宫赴会,为稳妥起见,还请出位同是端字辈长老同行。
此时此刻,叶浮生站在山门前,手牵着谢离手牵着马,秋风肃肃,落叶纷纷,本该不胜离愁,结果配上他嘴里荒腔野调,硬是把三分凄清唱出七分扰民。
“黑白棋,是非局,对错曲直交相替;耳闻戏,唱画皮,虚实真假难说明;英雄归末路,红颜惜迟暮,叹句山穷水尽,唱段岁月无情……”
叶浮生声音好听,说起话来妙语连珠,连茶馆说书也要甘拜下风,然而他唱歌总不在调上,越唱越荒诞,还越来越起劲儿。
饶是谢离教养极好,也忍不住挣开他拿手捂上耳朵,却仍抵不住这阵魔音穿脑。
西佛生只收个徒弟,其身世来历无人可知,只晓得是在八年前拜入色空禅师座下,自此改叫“恒远”。
剑三刀,东南西北。西佛在江湖上地位举足轻重,不
好在他们等人总算是来。
端清留在宫中,并没有前来送行,那位年过六旬端衡长老带着玄素和行太上宫弟子沿着青冥路走过来。叶浮生眼尖,下子就瞥见端衡长老右边落后两步位置上,有两名身着茶褐色僧衣和尚。
高大那个约莫三十来岁,手持钵盂,颈挂佛珠,行路不快不慢,步法稳健有力,显然是个内家高手,然而他脸色虽谦逊有礼,眼神却可见得意和倨傲。
相比之下,身量稍矮那个就顺眼多。
这个和尚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,面皮白净,容貌俊秀,不捧钵也不持棍,手里有串紫檀佛珠,共计百零八颗,随着脚下步伐慢慢拨动,循环往复,如同生生不息日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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