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长筠已经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,他看着端清以手撑地重新站起来,咳出口血,苦笑道:“道长,这‘逆元秘法’你不是没尝过苦头,今夜之事等势在必行,你与其……拼着身伤赶去受千夫所指,倒不如……趁着两方无暇之际,先
他剑道,他百岳,都毁在他自己手中。
剑如其人,剑断人亡。
“赫连御不配潜渊,你也不配百岳,人,为什总会背叛自己?”端清说完这句话,便转身就要向浮屠塔方向赶回。
谢离提起颗心还没落回去,就被接下来变故惊得差点叫出声。
本已跪地不起魏长筠忽然动。
,宽掌有余,寻常武人连拿它都困难,更别提如魏长筠这般挥动自如,往往刀枪剑戟落于其上,都会被力道反震伤己。
然而,声铿锵过后,魏长筠手中陡然轻,他来不及细看,肩头就传来锥心刺骨痛,鲜血喷溅出来,染红他半张面目。
百岳被剑两断,剑锋去势未绝砍在魏长筠肩膀上,劈开皮肉,嵌进骨头里。
谢离倒吸口冷气,然而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注意他。
魏长筠第次知道,剑锋可以这样冰冷。
他手撑地借力起身,猛地张开双臂扑向端清,白发道长这次再不留手,回身剑从他胸膛贯穿,劲力之强将魏长筠钉在背后树干上。
然而,魏长筠掌已经落在他丹田上。
那人在起身时满脸通红,额头青筋毕露,仿佛全身血液都涌到面上,这掌过后却面白如纸。
谢离借着月光,看到端清侧脸,本就苍白面容在这顷刻间血色褪尽。
点血痕溢出嘴角,端清松开握剑手,身体晃,单膝跪下来。
冰冷剑锋划过骨肉,端清抽回长剑,看着地上百岳断刃,眼中飞快闪过丝莫名神情,对魏长筠说道:“你还记得最初拿到这把剑时,慕清商对你说过什吗?”
——剑名‘百岳’,取高山铁石之心,赋山峦巍峨之意,然而山成百岳沧桑不改,是因为它不动不嗔,以不变应万变,以无求应所求,才能壁立千仞。长筠,你既然得“百岳”,就要知道它是把沉稳如山、不动不求之剑,你要记得自己今天为何持剑,才能在这条剑道上走得更远。
——……想救个人,想活。
——那就为“生”而持剑,无论为己还是为人,不管立身还是立世,都别践踏“生”这个字。
简简单单个“生”字,在他投身无间跟随赫连御这些年里,在他手染多少无辜鲜血那天,早已经被践踏成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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