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清终于开口,他左臂抬拂开赫连御手,右手扶着洞壁慢慢站起来。
等他起身,微弱烛光才映出腰间截玄铁锁链,末端连着洞壁内机括,只要牵扯超出三尺,便会拽断隐藏在后细绳,到时候出口封闭、暗箭齐发,而白发道长手无寸铁。
赫连御故作难过地道:“三十多年前旧账,师父就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,放弟子这些事?”
“不是你师父。”端清道,“冲着牵扯其中数百人命,就算慕清商还在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赫连御顿时笑:“自己犯下血案,如今倒来怪?道长,好没道理啊。”
后,此密室已封禁十三载,就连嵌入石壁半截破刀还留在原处,锈迹几乎要蚀断铁刃,上面血迹早已不可分辨。
端清就坐在这半截刀刃下,后背倚靠冰冷山石,盘膝闭目,如尊凝固石像。
他听见赫连御刻意放重脚步声,却没有任何反应,后者也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。
时间点点过去,赫连御耐心终于告罄,他恶意地勾起唇角,出言问道:“师父,十三年后重回故地,心中可是欢喜?”
见端清不答,他又笑:“当年你来晚步,没看见顾欺芳是怎被自己好徒弟刀贯体钉在这里,然后断刃脱身用手推开石门想逃出去,呵……都说人心是肉长,那个时候她该多疼呢?”
“他动手,你设局。”端清直视着赫连御眼睛,“动手之人以死谢罪,设局祸首又当如何?”
赫连御目光彻底冷下来:“你口口声声说‘他’死,那你到底是谁?”
说话间,他忍不住细细打量端清,明明除满头白发和面上神情,眼前之人与他记忆中慕清商般无二,却让赫连御越看越心惊。
四十年前,他与
端清睁开眼,双眸子彻底变成血浸般红,里面映着赫连御影子。
“就是这个眼神……”赫连御步步走近他,语气很是怀念,“那天你背着她从迷踪岭杀出去时候,就是这样看着,如果没有顾欺芳那句话、没有顾潇挂碍,你是不是在那天就要跟至死方休?”
他在端清面前单膝跪下,手指轻轻抚上白发道长眼角那颗朱砂痣,有些可怜模样:“师父,你真忍心吗?”
指尖传来温度完全不似活人,赫连御险些以为自己抚上具冰封多年尸首,他端详着白发道长模样,满意地笑:“这多年,你还是这副模样,头发白没关系,你笑笑吧,像以前哄那样。”
“然后像以前那样,被你下毒捅刀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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