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音听得唏嘘,问道:“只有上任山神死后,才会出现新山神吗?”
虺神君颔首:“般来说就是如此,但神灵强大,虽天道束缚,却超出轮回,除非遇到传说中‘天人五衰’,否则就只能如初代山神样散尽魂魄重归本源,算是永不超生。”
“那不般情况呢?”闻音道,“就像现在,他还活着,您却已经出现……您与他,又有什关系呢?”
这个问题让虺神君默然半晌,声音微哑:“若没有他,也就没有……”
蛇妖心怀仇恨,抗拒天道感化,虽得山神之位,却自然拿不到眠春山神完整神力。然而天道不允命数有差,蛇妖因常怀嗔心不得开山与止水之令,面对生机之请有心无力,就开始寻找能帮助自己做到这点
第代眠春山神遗留身躯,与山腹核心土石长在处,同地脉相连。
小蛇在这里转很久,饥饿让它几欲发狂,却连只老鼠都找不到,它想让自己活下去,就只能吃掉这具山神遗体。
“……”闻音听到这里,似乎已经猜到什。
“刚出生小蛇,只记得复仇跟生存这两件事情,别什也不晓得,自然不会知道那具山神遗体就是第二根眠春地脉,藏着神灵诞生所需精元,本可以在数百年后诞生出新山神,那时却被它吃掉。”虺神君叹口气,“妖族吃下神元,若不魂飞魄散,便要脱胎换骨,它靠着强烈恨意和求生欲支撑自己渡过这关,不过百日便化作人首蛇身之体,成为第二位眠春山神,但是……他虽然活下来,却失去报仇权利。”
闻音眼瞎心明,山神担负着庇护方水土生灵职责,行为受天道辖制被愿力同化,蛇妖旦成神,就再也不能对生活在此村民们复仇,反而要顺应他们祈祷庇护这里。
纵有千般不甘心,都是木已成舟。
他想起件事,问道:“手札上记载,火烧神庙后第二年,周边发生场雪灾,眠春山却安然无恙,这是他做吗?”
“嗯。”虺神君点点头,“不过,这是愿力推动、天道所逼,他如果不庇佑这里,就会失去山神力量,魂飞魄散。”
闻音终于明白蛇妖为何沉寂多年,因为报仇是他心心念念事情,生存却是母亲唯留给他意义,二者只能择,他最终还是选择母亲遗愿。
可它不想见这些人,故而只给村里传承巫术闻家女人托个梦去,此后人首蛇身神像出现在新建庙宇中,闻家女人开始世代担任神婆之位主持祝祷卜筮事务,香火曾鼎盛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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