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落泪，也没有出声，只是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把灰烬捧起，结果有
阵清风拂过，想把它们带去天涯海角，暮残声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，风与尘都从他指缝掠过，什
都没有留下。
只微凉
手落在他肩膀上，没有用力，他却再也没有动弹。
“师父，他走
……”暮残声将空荡荡五指合拢，似乎看着很远地方，声音哑得只有他们俩能听清，“
还没来得及看他最后眼，就这样……变成抔灰烬，随风而去，再也回不来。”
净思面容冰冷依旧，只是落在他肩上手微微动动，按住他将要倾倒身体。
“不回来，就去找。”她目光落在截古旧断剑上，声音很轻，“站起来，不要哭。”
其下血肉缓缓重生愈合，无数大大小小龙骨碎块散落在它周围，拼不出块完整之地，焦糊血腥味道充斥不散。
没有人敢说话，没有人敢动，也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死还是活着。
直到它动下。
它垂首看眼自己满目疮痍身体，喉中发出道低哑叫声，比起嘶吼，更像是呜咽，仿佛是块经过天雷地火锤炼不破顽石，在微风吹来时终于裂缝隙。
随后，巨大白狐就跟被砍倒树木样垮下来，皮毛化为裘衣，成个身形颀长消瘦白发青年，身上伤痕累累，踉跄好几下才站稳，摇摇晃晃地赤足踩过满地狼藉。
萧傲笙终于回过神，本能地想上去扶他把，却被不知何时醒来御飞虹拉住，只能担忧地看着那蹒跚背影。
“完成诺言……”暮残声在面残壁断垣下停住，摸着自己已经空无物脖颈上，“可是，你在哪儿？”
断壁下没有人，只有几片铜钟碎块和抔灰烬。
灰烬是苍白颜色，如他在眠春山见过那些村民最后样子，皮肉风化，白骨成沙，只剩下抔化入尘埃骨灰。
暮残声从那时就知道闻音也会有这天，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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