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闭上眼睛,再睁开时有白色微光从她眸中放出,暮残声只觉得眼前空气如水般扭曲下,忍不住向那白光看去。
白光在半空幻化出只巨大蝉,半透明身躯仿佛随时可能被风扯得支离破碎,它在黑暗中振翅高飞,所过之地泥土翻转,粘稠无边淤泥被翻到下方,大地上浮出来,大大小小山峦隆起,如墨河流纵横密布,将这片土地切割成不均匀部分,乌沉上空有片黑云滚滚而去,那是吞邪渊里常年不息秽气凝成,铸成归墟天。
蝉越飞越高远,暮残声目光如有实质般紧随,只见山河落成之后,前所未见异植怪兽接连出现,各种声音交织在起,无数魔族就像蝼蚁般在这广袤之地来去,其中不乏些只出现在古籍记载中大魔,它们有如野兽般厮杀争夺,有跟人样在树下河畔冥想或嬉戏,弱肉强食与万物长生同时出现在这里,矛盾又诡异地和谐。
最后,蝉飞回这里,在他们头顶盘旋,下方断根枯须都不见,取而代之是株生长茂盛高大昙花。比起他在昙谷中所见,这株魔罗优昙花长势参天,树干约莫五人合抱粗,每片叶子都翠绿鲜嫩,茂密枝叶间缀着四十九朵洁白昙花,每朵都大如玉盘,黄色花蕊中不时有花粉随风飘散,风到之处,低等魔物们顷刻拔高身量,大魔便放下杀戮或戏玩,接连入定冥想。
片洁白花瓣飘落下来,暮残声下意识伸手欲接,不想摸个空,紧接着光华泯灭,万象皆无,头顶那只蝉消失不见,眼前那些景象也都没踪影。他愣怔片刻,世人都说归墟是极恶之地,无日月天光,无四时轮转,更无勃勃生机。因为这里污秽不堪,诞生出来魔族便穷凶极恶,是三界最可怖肮脏种族,它们天性三毒俱重,贪婪狠毒,不满足于龟缩在暗无天日地底,才想着打破界限,向丰饶玄罗伸出爪牙。
最初是谁这样说已不可考,在破魔之战结束后,千言万语都由胜者口说手书,随着时间推移代代相传,到如今哪怕是玄罗只小妖提起归墟,都会露出这样恐惧中难掩嫌恶鄙夷神情,除那些真正在此生存千载魔族,谁也不记得这里本来模样。
明光擦掉从眼中淌下血水:“你们玄罗有五境四族,们归墟有三尊六域,北极境下这带都是优昙尊疆土,在魔族崛起之初,这里是整个地界最繁荣地方,其盛景甚至胜过当时玄罗。”
“既然这里有千好万好,你们为何还要入侵玄罗?”
“入侵?传说只由胜者书,不过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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