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自己微微泛绿
指甲，冥降元神已经融入体内，在甲木真气作用下飞快修复损伤，要不
多久，他们俩魂灵就会合二为
，可以说是双生，也可说是共死，留下个新“冥降”。
他轻声道：“这世上很多事情没有该不该，只有后不后悔。”
大门吱呀声开，凤云歌拾级而入，在整座城池都拥挤无比现在，只有这里空荡荡。他径直去神殿，双膝跪在蒲团上，仰望着那尊神像。神像上面金箔已经落尽，原本闭合双眼却睁开，在凤云歌抬头时候，恍惚间有种正被它注视错觉。
“千年前，优昙尊亲手将这条吞邪渊业力全部抽出，在她殒命之后，业力便被天法师收入玄武法印中，故而现在只有魔气不断弥漫，吞邪渊却不会真正爆发。”冥降在他心里道，“可是归墟魔气极尽阴秽，别说是肉骨凡胎，哪怕修士都无法在这环境下长期保持清明，你们已经在此地待四天，或多或少都已经染上魔气
，阿灵捂住自己嘴，眼眶顷刻红。
凤云歌安抚好病人后，阿灵垂着头跟在他身后，哑声问：“凤阁主，
们真……能活下来吗？”
凤云歌转过身，看到少女仰望着黑沉沉天空，魔气仍在不断冲击笼罩主城阵图，肉眼已经能看到光屏上细密如蛛网裂痕，不时有狂风把魔兽邪灵叫嚣从远处带来，那些失理智怪物都围在城外，等待着屏障崩溃刹那拥而入。
阿灵问出这声，就好像把最后希冀都押上，她望着凤云歌目光，就像是净灵灯盏里摇曳烛火，随时会燃烧或熄灭。
“能。”凤云歌伸手将她凌乱额发别到耳后，如同人世间最平凡慈祥长者，“阿灵，你可曾听过‘线生机’？”
阿灵怔然抬头，就听他继续道：“作为医者，见多苦难和死亡，可始终相信‘天无绝人之路’这句话，因为斩断生机不是天意，是先步放弃希望人心，就像是严冬厚雪下大地，也总会有万物回春那天……阿灵，去跟你同门待在起，继续你们职责吧，明天日出定会很美，保证。”
“……”阿灵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下，她颤抖着身体向凤云歌行礼，转身跑回拥挤人群。
凤云歌目送她融入那堆人影中，这才转过头，步步走向元观。
冥降声音在他心间响起：“凤云歌，你不该做修士，生功德无数，落个不得好死。”
凤云歌微笑：“冥降前辈，你也不该在千年前肆意降瘟，丧不灭之身，沦为如今下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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