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像是困在绝壁上旅人,抱住唯同伴,用沙哑呼唤和点滴温暖证明彼此依然存在,尽管这些
个沙哑音节响起,暮残声终于被惊醒,看到白夭坐起来,正仰头盯着他看,先前令他惊惧气息和眼神俱都消失,又变成那个懵懂无知女孩。
暮残声愣下才反应过来:“白夭……你,在叫?”
白夭只是不会说话,却并非傻子或哑巴,她跟在暮残声身边时也好,同北斗回来这路也罢,听人说得最多也就是暮残声名字,现在不知怎地开口,极其缓慢地往外吐字。
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听到她艰难地唤道:“暮……残……声。”
仅这三个字出口,她就没有再说,张开双臂搂住暮残声脖子,把头埋在他肩窝里。暮残声下意识地环住她背脊,最开始有些无措和茫然,渐渐就在这样拥抱里平复呼吸与心跳,空洞目光也慢慢回神。
进境与疏漏。
暮残声曾经不懂这样眼神,现在才知她如站在剑炉前虚余,在尽切心血锻造剑胚之后,等待兵器从水火中出锋现世。
他手中虽不执剑,从皮到骨乃至魂灵都被她如铸剑般锻造,明知刚过易折,仍要宁折不弯,只因剑锋本是向前,除非断折永不转圜。
假如她真是将他视若铸剑,那只要暮残声软弱认输,他毫不怀疑自己这把废品会被她亲手销毁。他心里跟明镜样,偏在这刻不愿意这样想下去,执拗地望着这个教导自己走上今天女子。
净思手掌落在他脸上,难得给他个微笑,声音却寒凉无比:“为师不喜虚情假意,你既然知道,也不要再做自欺懦者。”
是,左右五百年都没拥有过东西,他还在妄想什呢?净思从来没有给予过这些虚伪温情,只是他未曾得到而不甘于心,现在终于认清事实。
“白夭……”
他回抱着女孩,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喃喃道:“再叫声吧。”
搂着他女孩身体颤颤,半晌才哑声道:“暮……残声。”
“……”暮残声将头埋进她瘦弱肩膀上,“在。”
“……弟子,明白。”
暮残声垂下眼长出口气,不觉如释重负,反而是将体内仅有温度也都抽离出去,从里到外地觉得冷。
白光泯灭,净思身影消失,当他再抬起头时,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地面上,凄清月光映出行单只影。
他对着月亮怔然半晌,才缓缓扯扯嘴角,笑得很难看,行尸走肉般回到小院里,木然坐在床边。
“暮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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