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瞑冷笑:“你敢毁尸灭迹、嫁祸于人,现在还怕听人说吗?”
“不,做过事情永远不后悔。”司星移放下茶盏,看向幽瞑,“所以,不想你也成为这些‘不悔’里个。”
他温声细语如拂弄柳叶春风,却让幽瞑浑身僵,感受到杀意猝然袭来,如同场绵密针雨,虽不浓烈压迫,却无孔不入。
司星移掀开盖在膝上薄毯,缓步走来从幽瞑手上抽走那根牵魂丝,对他居高临下地笑:“把北斗带来吧,答应你。”
“啪”声轻响,幽瞑因为用力过大不自觉地折断自己根手指,他半点不觉疼,只是抬头死死盯着司星移:“你威胁?”
所有猜想都落到实处。
恶木能够影响生灵心智,尤其在情绪激动时更容易受它蛊惑,以青木当时情形别说是临危上阵,连保证自己不会对同门反戈击都不定,更遑论在关键时刻不顾自身根基也要毁掉整座主楼。
若非他心志坚定果决,就该是背后有人暗中推动。
“你用牵魂丝操纵青木,将元徽之死嫁祸给暮残声,又在混战时借青木之手烧毁元徽尸身和整座主楼……”幽瞑抬起头,“你为何要杀元徽?又从那楼里,拿走什东西?”
藏经阁主楼已经化为废墟,哪怕重玄宫可以用诸般玄妙法术将它复原,也不过得到座空楼,里面那些无价秘典已经付之炬,在战后找到只是些残卷碎玉,没能及时被搬离出去元徽尸身也同他守护千年这些秘密起变成灰烬。
“如果认为这是威胁能让你好受些,你就当做是吧。”司星移俯下身,用指腹摩挲他眼角,“你来找不就是为这件事吗?现在如你所愿,不好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在与真相之间,你本能地相信,而在暮残声与北斗之中择其,你只会选北斗……幽瞑,当你做下这些决定之前,心里其实已经有偏向,很
世间再没有人知道里面曾有过每样物品,自然也不会晓得缺失什东西。
司星移看着他咄咄逼人眼神,心下难免有些感慨,多年前那个只知道跟自己亦步亦趋小家伙,现在也晓得这些弯弯绕绕,也算不亏几百年岁月。
可惜,他仍然对自己抱有不肯承认又不切实际信任,才会天真地把这些话直接问出来。
周遭空气微不可察地滞,正压抑怒火幽瞑没有注意到,司星移摩挲茶杯手却顿顿。
他盯着幽瞑看许久,半晌才摇摇头,轻声道:“够,别再提这件事,把它忘得干干净净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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