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竹歌舞不知何时已经停下,所有人都看着这边,神情凝重,欲言又止,终是宗室方人按耐不住,地位仅次于御崇钊庆平侯御崇业站起身来,肃容道:“请陛下三思!”
御飞云抬起眼:“哦?”
“陛下,麒麟玉戒乃高祖遗物,意义非凡,关系重大,仅此于国玺印信,自当留传于储君,岂能轻易交付于女子之手?太安长公主功劳虽高,终非天选之人,如今修为尽毁,更无能统帅三军,还请陛下收回成命!”
御崇业话看似在理,实则对御飞虹轻鄙溢于言表,其他宗室子弟皆是如此,正如周桢那日在金水桥对她所说那样,无论她做过什,单单“天命不祥,神道不喜”这点,就足够宗室永远看不起她。
御飞虹紧握金樽,言不发。
德君常言皇叔乃御氏栋梁之才,当为宗室子弟作表率。”
御崇钊深深地看他眼,在这瞬间,御飞虹几乎要去摸藏在袖中短刀。
好在他只是躬身跪下,低头道:“微臣领旨,谢主隆恩。”
“至于皇姊……”御飞云侧过头,目光变得温柔亲切,“想要什赏赐?”
御飞虹完全猜不到这个弟弟想干什,立刻推辞道:“分内之责,不敢讨赏,只愿陛下勤政爱民,不负父皇所托。”
御飞云看她眼,似笑非笑地问道:“那,诸君认为何人可担此重任?”
御崇业想也不想就要开口,嘴巴却死死闭着,他下意识看眼御崇钊,只见对方面色冷肃,轻轻摇摇头。
“既是如此,朕意已决。”御飞云笑着举起金樽,“众卿与朕共饮!”、
酒液过喉,舞乐再起,场即将爆发争锋相对
“倒是皇姊脾气,既然如此……”御飞云抚掌而笑,便有宫人捧上锦盒,“自今日起,便由皇姊执掌此物。”
锦盒内是块乌金令牌和枚麒麟玉戒,前者乃十年前御飞虹回京时归还镇北军兵符,后者看似寻常,却是高祖遗物,凭此玉戒可通行中部十六城,执掌数十万大军,为历代帝王随身佩戴。只可惜御飞云年少登基,无力听政处事,遑论震慑群臣,后来权柄为周桢所把持,更不可能将这重要信物贸然拿出,这枚玉戒便被藏于太庙结界内,同麒麟法印共存。
直到现在,御飞云终于成为真正帝王,他却把玉戒交给御飞虹,再加上镇北军兵符,其意不言而喻。
御飞虹终于色变:“陛下——”
“此乃皇命,不可抗旨。”御飞云拿起玉戒,亲手将它戴在御飞虹左手食指上,如当年他将麒麟法相咒交给她时候,“朕信皇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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