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思回到
萧夙闭关
山洞，点燃
盏如豆烛火，走到石床前。
石床上男人盘膝而坐，动不动，面目含笑，仿佛只是睡着样。
她没有打扰，只把烛火放在桌上，找
也许萧夙命中不该以此收场，却因她是地法师，是天命钦定维序者，由点私心明知故犯，现在便被天命狠狠巴掌打在脸上。
“是
错……”她轻声道。
静观略略放下心：“你能想明白就是，常念让告诉你‘下不为例，天道有眼直看着人间’，千万要记得啊。”
他再三叮嘱，这才变作孩儿蹦蹦跳跳地走，净思站在原地看他远去。
地法师不该有私情，是她罪无可赦，此错认；
静观跟苍蝇样跟上来：“你是不是哭？”
她当然不会哭，连个眼神都没回过去。
“常念说他活不过百九十岁，你就是不信，还为此开藏经楼……”静观喋喋不休，“就算再好交情，他也是注定要死，你这
做是动私心，反而害人害己，现在尝到苦头吧？”
害人害己。
净思垂下眼睑，觉得静观其实没有说错。
个，唯有此番，萧夙抢在前头。
没来得及说句多余话，也没来得及多看眼。
他只是在坠入黑洞时蓦然想到，幸亏当年那场鸡崽子为他俩精心准备烟花净思没看成。
她若是留下看，现在他该有多舍不得？
幸亏没有。
天命注定不可回转，是她败涂地，此局输。
……可天命就永远是对吗？
净思自乾坤袖里摸出包被冰封住山楂糖来，也不化冻，慢慢放颗入口。
甜在嘴里，冷意入骨。
（十）
若她没有不信天命心怀斯私念，若她没有打开藏经阁拿出《奇门天武册》，若她没有创出修炼元神《浩虚功》……萧夙根本不可能在瞬息之间以元神抵达寒魄城，更不可能因此割裂身魂而灰飞烟灭。
就连最后断绝后路封界令，也是她落下。
她心想要他活，却亲手送他去死。
何其讽刺。
天命像编写戏本说书人，看到生旦净末们不按词据本地上演，便用生花妙笔设下个个套儿来，看戏中人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，像只被翻过壳乌龟王八，四脚朝天令人发笑。
既然回不去，就别让她等，只可惜鸡崽子还没长大，许多事都还没来得及教他。
罢。
（九）
封界令落下那天，刚好是萧夙百九十岁生日。
萧傲笙情绪太过激动被压下去，净思盯着那逐渐关闭黑洞看很久，然后转身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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