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三道:“那可不样,你二叔是天子脚下,是京官儿,听说他现在可是皇后娘娘跟前红人呢,日日保着龙胎,可比这旮旯地强多,燕城这地界,什大猫小狗都敢称老爷,黄家怎,祝家又怎。”
岑三靠着门长吁短叹,听得到里头戏声,偏偏又听不真切,抓心挠肝绕圈子,萧凤梧道:“蠢货蠢货,说里面有人守着,你便信吗,怎不自己去瞧瞧。”
语罢后退几步,个借力轻巧翻上墙头,后门确有个拿着棒子打手在来回转悠,萧凤梧捡小片碎瓦,嗖掷过去将人打晕。
岑三趴在下面狗洞看得真切,想钻进来,却又卡住,急得跳脚,扒着墙头道:“好兄弟,快拉把,晚该听不上趟,快快快!”
他那个块头,萧凤梧想拉上来还真有点虚,幸亏个高,咬咬牙好悬拉上来,趁着打手未醒,二人溜烟蹿进去,谁曾想稀里糊涂扎进二楼,居高临下看去,正对着戏台。
娘!”
那人是个富贵商贾,二十出头,张脸肥喜人,小眼眯眯,激灵摔在地上,好不滑稽。
萧凤梧扶着墙哈哈大笑:“当是谁,原来是岑三公子,钻吧钻吧,不该扰你,里头都是打手呢,你冒个头出去,立刻将你乱棍打杀!”
二人原是旧相识。
岑三从地上爬起来,见是萧凤梧,绕着他转圈,也乐:“去台州三年,再回来,你还是这般没长进……听说你家事儿,节哀顺变吧兄弟。”
好在旁人都在听戏,倒也没注意他们,岑三趴在栏杆上,半个身子探出去,盯着正中央那个颠倒众生“杨贵妃”瞧半晌,然后暗地里捣捣萧凤梧:“哎,这
萧凤梧满不在乎道:“早顺过来!你怎回燕城?”
岑三道:“南边儿打仗呢,生意不好做,还得迁回本家,前日到这里,原想听出秦明月戏,嘿,他奶奶,个楼座儿都没有。”
萧凤梧指指外头停着马车:“瞧见没有,黄家印儿呢,还有祝家,个个都有上边儿关系,谁买你面子呀。”
岑三呸句:“个穷乡僻壤破知县也值当什‘上边儿’关系,你二叔做可是京官,年前还遇见,正五品太医院院首呢,你怎不投奔他去。”
萧凤梧道:“他早和家里断关系,祖父提起他就恨,十几年不来往,腆着脸去干嘛呀,萧家出事他定然收到消息,却不见伸出援手,可见没什情分,何苦讨嫌,再者说,个太医,能管什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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