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帆欠下是人情债,而人情和机会是最难偿还,张嘉年早有体会。
陈帆没料到张总助会如此坦诚,话里话外还透露出种莫名共鸣感。他似懂非懂,望着对方如墨眼神,冥冥中捕捉到什,终于迟疑地开口:“……那您现在拥有追逐梦想资格吗?”
张嘉年目光犹如深潭,他沉默片刻,坦然道:“没有。”
他欠下债远比陈帆更多。
陈帆嘴唇动动,却不知道该说什。
三人挪步到办公室外,夏笑笑便完全插不上嘴,眼睁睁看着张总助教育小孩。
张嘉年慢条斯理道:“理解你音乐梦想,但更关键是想看到你为此付出努力和已有成绩。假如你只是暂时觉得擅长这方面,想以此逃避其他困难,盲目地选择做歌手,是不建议。”
陈帆弱弱地嘀咕:“可梦想不就是这样,总要奋不顾身地投入……”
“有人生来就可以追逐梦想,但有人需要先有资格去追逐梦想。”张嘉年面无表情,他残忍地指出,“很可惜,你现在还是后者。”
不是每只鸟都天生有可以搏击长空翅膀,起码现在陈帆仍羽翼未丰。
张嘉年镇定道:“当然,这只是个人看法,你可以等明天再跟楚总商量下。不过希望你面谈时,心中已经有确切答案,不要像今晚样,什都答不上来。”
陈帆:“……好。”
陈帆觉得张总助脸上恨不得直白地写着“自己心里有点数,别浪费老板时
陈帆还在年少轻狂年纪,他略有点不服气,试图进行辩驳:“已经取得些成绩,也吸引不少粉丝……”
“如果没有节目曝光,你能保证拥有如今成绩?如果当初登上《最梦声》是其他练习生,你坚信自己比他们强?”张嘉年心平气和地说道,“其实你应该知道,还有很多人在羡慕你。”
陈帆哑口无言,顿时没底气。当初要不是楚总钦点,他或许还在练习室里默默无闻,张总助所言并非假话。
“或许你会觉得在为公司说话,用机会和道德捆绑你梦想,但很多人并不是生来自由。”张嘉年垂下眼,他似乎回忆起往事,意味深长道,“命运馈赠礼物都是明码标价,你曾经获得什,就必然要会为此付出代价。”
陈帆既然比别人先步得到资源,当然也要因此做出让步。在张嘉年看来,百万欠款更像是纸玩笑,不过是楚总调侃之言。外人甚至愿意倒贴百万获得辰星影视包装和营销,机会和资源怎可能用钱量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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