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很轻,但徐泽还是能听清他这句话之后,随之而来
他说着这些话时,没有什其他情绪,没有愤慨、妒忌,更没有歇斯底里疯狂和痛哭,他只是轻轻巧巧地把这些话说出来,每句都是心血翻涌。
那些血迹染透衣衫,浸润到他坚不可摧心口,蔓延进心中,把他变成个几乎没有情绪怪物。
“当年那件事,本是周剑星所设计。之后又遣人去调查几回,虽无证据,但也算有些蛛丝马迹。”徐泽抿抿唇,随后道,“还是不想输。”
他那夜跪倒在地,浑身上下都是浓重血腥气,当时有瞬间,是真以为自己会死在冰天雪地之中。
晏迟大抵将这些话听明白,他沉默半晌,轻声道:“切保重。”
上来说,确是有些相像。
屏风稍移,露出徐泽那张苍白脸。他身体不好,到如今也是,即便病好很多,但还是弱不禁风。
好在他身量修长,骨节纤秀。那双眼眸片沉黑、静得似池寒水,反有股病美人韵味。
徐泽坐在晏迟面前,眉目之间辨不清究竟是什情绪,静默得如同玉雕,稍待片刻,他才环顾遍四周,随后低声说道:“多谢你救他。”
晏迟愣下,放下手上针,下意识地问道:“谁?”
徐泽看他眼,目光复杂地在他身上游移须臾,没有立即续上这句话,而是在片刻停顿间问道:“……你不想除掉他吗?”
晏迟动作停滞瞬。
上善若水,水利万物而不争。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太难。即便晏迟并不想伤害其他人,也会在偶尔突然浮现出些类似于“先下手为强”念头,不过这只是出于自保而诞生发散意识,并不会真正出现在他选择之中。
这个话题有些敏·感,也有点让人莫名紧张。他摩·挲着指节,略微偏头,墨黑长发从肩头滑落,发梢柔软地搭在侧。
“为莫须有事情而先下手吗?”
徐泽没有回答,而是面色平静地注视着他,两人对视片刻,忽然就知道这句话指是谁——晏迟也没有救过别人。
“你怎……”明明是谁都劝不动偏执性情,为何如今却回心转意,甚至前来道谢。
“见过次孟知玉。”徐泽慢慢地道,“在他离世之前。”
宫中忌讳说生死,但徐泽说这些时,却面色不变,毫无顾忌。
“他跟说些话。之后,又去找司徒衾次。”徐泽说这些时,很轻地蹙下眉,“原来自诩知悉切,也不过是别人掌中之物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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