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迟话语顿,问道:“……怎?”
见他抬头,眼前少年更加高兴。他大约比晏迟矮点,到殷璇脖颈间。这时候忽地起身窜过来,伏在他膝前,拉住晏迟手,开口问道:“……什时候……临幸?”
晏迟怔下,时忘扶他起来,下意识问道:“什?”
“临幸。”东吾字正腔圆咬出两个字来,“跟……皇帝。你和她,是怎……做?”
他那双琉璃色眼睛清澈地看过来,晏迟却觉得浑身肌肤都烧灼起来,倏忽将手缩回去,没想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种事,磕绊句,才慢慢回道:“千岁到时自会懂。”
久栖孤鹤,在红尘中剪碎翼羽……才凋零在人世。
这种几乎脱俗、而又十分柔和容貌,是草原与羌族之中都没有。东吾在关外长大,在这多年里,虽然没少见过俊俏儿郎,也领略过他族风情,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。
东吾愣半天,才道:“你……”
晏迟静静听着,想知道对方要说些什。随后听到东吾从嗓音里艰难地憋出来句:“……梅花精。”
晏迟还没说话,阿青便先皱皱眉,小声道:“……哪有这种人,不懂得什该说,什不该说……”
“大羌女儿,都是在马背上。”他这句话倒是流利无比,双眸熠熠生光,“……皇帝,骁勇善战,是吗?”
羌族崇拜英雄,更崇拜能打仗、回过兵英雄。晏迟原以为这样个临时决定、远嫁本朝羌族王主之子,会对殷璇有所怨言,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性子。
这句话出,屋里羌族陪嫁儿郎们
上个叫梅花精人是李朝中梅君江采萍,失宠在盛世牡丹杨贵君手中。留有“长门自是无梳洗,何必珍珠慰寂寥。”名句。
晏迟倒没觉得生气,而是看他年轻直率,便有些放下心,拿起宫规册子给他讲几句。
这些具体规矩,自然有尚宫局来得人教导指点,让他清楚。但除宫规指点之外,还有些不成文规矩须遵守,只能从宫中摸爬滚打地学出来。晏迟便是将这些都告诉他,免得东吾犯忌讳,或是早早地惹怒什人,否则处置起来,有伤两邦之和。
东吾先是听得乖乖巧巧,边听边点头,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听懂,看上去倒是乖顺无害,浑身都是股赤子之心劲儿。
晏迟教到半,就发觉不对。无论他说什,这人都是个反应,显然只过耳朵,没过脑子。他抬眼,发现东吾直直地盯着自己,眼神颇有些令人背后发凉专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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