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出手,将薄雪从晏迟乌黑发丝间掸落,侧首贴近他耳畔道:“不能这样,你要做出选择。”
到这个地步上,没有什选择是能够让任何人都安然无恙。
晏迟半晌未语,随后转头看向她:“虽有罪过,不至于死。”
“应家因为他在宫中,为帮扶亲朋,做不少贿赂营私之事。不过他大姐姐
晏迟停驻刹,低声道:“知道。”
他步出刑房,绕过层摆满刑具架子,在门口看到殷璇。
殷璇已经在这儿停很久,她转过眸光,伸手拉过晏迟手指,道:“你来问,倒是什刑都不用上。”
对方手触到掌心上,微微有些发冷。殷璇收拢指节,握紧晏迟,拉着他走出去,直到步出善刑司,见到天光漫长。
不远处就是还未开梅园,枝上梅花含苞,压抑之气扫而空。
欺凌、作践,他们……”
那些拜高踩低小人,在凛凛冬日让他做最苦累活儿,还给他灌很多奇怪药。其中不知道有没有应如许授意。
即便没有应如许授意,也会有他默许。江情那件事上,有他人插手,人算不如天算,终究还是没能完成徐泽临终前那几句嘱托。
白皑垂下头,慢慢地道:“命不久矣,不过是这几日之间,做这件事,有他人授意,也有自己……自己私心。”
晏迟注视着他,道:“你说。”
殷璇站在他身侧,是冰天雪地之中为数不多温暖。远处屋檐上落雪,光晖投落下来,渐渐地融成水液,沿着飞檐,盈在碧瓦之间。
殷璇手指内侧布满习武薄茧,将他手圈住时,有微微摩擦感,但握得很紧,驱散那些寒狱中冷意。
“你怎想?”殷璇低声问他。
晏迟凝望着远处,觉得望得眼睛都有些冷、有些发痛,他垂下眼睫,轻声道: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殷璇没有像往日那般替他决定,而是缓慢地抚摸他手背,声音低柔:“卿卿。”
“……弟弟,是原先徐主儿身边无逍。徐主儿去之后,他就留在佛堂那边。在这宫中,没有郎主们庇护,日子是过不好。”
白皑俯身叩首,声音嘶哑:“请您……把弟弟接到身边,他懂得很多,定能保护元君千岁跟皇长女殿下。”
晏迟看他会儿:“这就是你所有谋划?”
他站起身,不知道该说些什。转身抬步欲走时,身后声音又响起来。
“应千岁他……其实只做过两件谋害他人设计,但、但是,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求您不要心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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