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是瞎操心,苏枕流倒是完全没当回事,起身梳妆更衣,转头就要送上门去。
果如旁人所料,晏迟缓头疼,披着件软绒外袍在榻上看宫务册子,看得虽然专注,但还是很慢。整晌午没有人来,直到过午膳时刻,外头侍奴报说苏枕流过来。
百岁从旁磨墨,跟着诧异下,跟晏迟道:“这是要做什?”
“怎知道。”晏迟叹口气,对这人颇为没有办法,“请他进来吧。”
今时不同往日,苏枕流见晏迟是要行礼,但他深知道晏迟性格,并不拘束这些,也便直接从外屏那边进来,把厚披风脱在屏后,绕进来。
靖安宫,合欢殿。
珠帘缓缓地随风荡开,发出轻微碰撞与震颤,珠玉作响,清脆无比。
寒水才回过东吾良卿那边来问话人,随即进到内室之中,见到独自坐在窗前苏枕流。
他长发未束,稍显凌乱不羁地垂落下来,墨色顺着挺秀脊背向下奔流,遮盖住淡烟灰色薄衣。
内里炉火烧得很暖,暖得有些让人发闷。苏枕流身上只有件淡烟灰薄衫,宽袖博带,腰上带子收得不大紧,但依旧能精准地勾勒出腰身线条。
苏枕流坐到软榻另边,笑着问他:“元君千岁,昨夜如何?”
晏迟不问,他居然还敢提。那只拿在手中毛笔立即停顿下,撤腕搁置,晏迟抬眸看对方眼,板着脸道:“世家清流,怎把你养得这……这肆意妄为。”
苏枕流向来不在意这些话,他是个胡作非为惯人,此刻环视下周围,道:“你们先都下去,跟晏千岁有话说。”
周围人悄悄地看晏迟眼,见主子没有阻拦,便都下去,无论是百岁还是寒水,都撤出内室,由着他们两人说话。
苏枕流吩咐完后,从寒水手中接过那两本未完话本手稿,从晏迟手畔拿起笔杆,问道:“是真想听,你就细与说说,有什事情是那不能出
他坐在窗边,窗户开点儿,寒意慢慢地浸透过来,看着都觉冷。
苏枕流却觉得从未如此清醒过。
旁寒水看见,连忙过去将窗子关上,伸手触触他手,道:“您这是做什呢?若是宿醉头痛,咱们去外面走走,来给千岁更衣。”
苏枕流却摇摇头,道:“不愿意出……”他话语至半,忽地想到什,道,“好,拿上那两个话本,去找晏迟。”
寒水愣下:“啊……?晏千岁那边儿殿门都不开,万是还难受着,咱们就……就往上送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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