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官场上,家世也好、师承也罢,这些差距都不重要,可以弥补。但是官场上有条泾渭分明线,这条线仿佛条天堑鸿沟,把人分为两大类。
这两类人就是进士和非进士。
进士们升官快,前途好,朝廷重臣,除那些武将,都必定是进士出身,这是不成文规定。非进士们只能给进士打个下手,有些甚至连官都捞不到做。像他杨仲德,举人出身,能做到县令,已经算非常出类拔萃。
潘人凤是两榜进士,天子门生,长相也是器宇不凡,与杨仲德站在起,判若云泥,杨仲德面上很是挂不住。出身是杨仲德心病,交接时潘人凤自觉说话办事没什疏漏,奈何看在杨仲德眼里,全是疏漏,全是不安好心炫耀。
交接完,潘人凤不愿多留,当天便走。走时只乘辆马车,带两个家丁,留余下家人随后打点好再追上去。
也……”她激动得开始扮斯文,样子有些不伦不类。
小元宝眉头跳下,无奈地看着她。
林芳洲问道,“可这和咱太爷有什关系?杨仲德被人侮辱是他罪有应得,咱太爷受百姓爱戴,这也不是他错吧?为何要低调?”
“官场之人,都要脸面。杨仲德被人送个‘天高三尺’,已沦为笑柄,他在县衙坐镇,你们去县外送行。你们越是大操大办、依依不舍,就越是往那杨仲德脸上扇。杨仲德心胸狭隘,昏庸无道,若因此记仇,遭殃是全县百姓。潘人凤若考虑到这些,必不肯受你们惜别之情。”
林芳洲觉得小元宝说得有些玄乎,她将信将疑。
他走得太快,永州百姓们都不及相送。
杨仲德听说此事,捋着胡子心道:倒还有几分识相。
潘人凤离开后,王大刀他们都向林芳洲竖大拇指:“你兄弟真神啊,这也料到。”
“那是呢,都怀疑他会算卦,”林芳洲有些得意,又说,“家小元宝还说,新县令来,必定要先立立威,处置几个人
万民伞啊功德碑啊什还在做着,主簿已经统计好想要脱太爷遗爱靴人。所谓“脱遗爱靴”就是送行时百姓上前把太爷靴子脱下来珍藏好,以示对太爷敬爱和不舍。统计好人数,主簿才好给太爷多备几双靴子,总不能到时候光着脚走路。
把这些都打点停当后,那杨仲德来和潘人凤交接。
杨仲德今年五十多岁,留把稀疏胡子,双耗子眼,看人时总让人觉得他不安好心。
杨仲德看到潘人凤第眼,就很不喜欢这个人。
原因无他,潘人凤是进士,而他杨仲德只是个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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