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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家被齐王气得吐血之后,精神更加低迷,直卧床不起,时昏时醒,朝政全由太子掌握。
从六月初八开始,雁门关那边战报频传,绝大多数是好消息。这场仗直打到七月十,鱼或利咬紧牙关撑着,实在撑不下去,想跑,又被人断后路,打个七零八落,许多骑兵被抓俘虏……最后无奈,他只好递交请和国书。
这就是在求饶。
收到国书这天,官家精神很好,脸色竟有些红润,让内侍搀扶着去花园里走走,走到湖边,坐在亭子里看湖上荷花,小宫女划着竹筏在荷花间采莲,黄莺般笑声,隐约可闻。
“你去把丞相召来。”
“父皇,你刚醒来,先吃些东西吧。”
“去。”
云微明便不再多说,出门传话去。
官家在病床上让丞相去拟诏书,要废掉齐王。丞相心知其中缘由,齐王做下这样祸事,废为庶民,留下条性命,算他运气好。若是寻常百姓,早就千刀万剐。
家召来昨夜值班御医询问,御医把齐王症状和发病原因说。
官家听,怒道,“什惊思恐惧,看就是心虚!”他越想越气,“果然是他,果然是他!真是朕好儿子啊哈哈哈哈!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他口气没上来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内侍和御医们立时忙作团。
这天官家咳两口血,晕过去次,御医开药,说他不能再受刺激。官家晕天,到傍晚时悠悠醒转,看到床前服侍太子。
官家看会儿,便闭目养神。
内侍等许久,不见官家睁眼,便说道,“官家,外面有风,请回房里安歇。”
官家不理他。
“官家?官家?”
官家始终不说话。内侍招呼人想要把官家抬回去,摸官家手,感觉凉得不像个活人。
外面传完话云微明没有回东宫,而是转道去看眼齐王。
齐王现在行动不便,需要人搀扶才能站着,他意识是清醒,但手脚发抖,面部僵硬,张嘴时口涎横流。
“老三,算、算你狠……”他咬字不太清楚,说话模糊。
“二哥过奖。二哥为己私利,负尽天下苍生,狠,不及二哥九牛毛。”
“成、成王败寇,还有什好说。”
太子见他睁眼,惊喜地跪在床下,“父皇,你终于醒。”
官家心里突然涌起千头万绪,不自觉悲从中来,他半阖着眼睛,有气无力地唤他,“三郎。”
“父皇,儿臣在。”
“三郎,朕,对不起你。”
“父皇这是哪里话,儿臣担不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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