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丘荻,丘荻?”他想扶起来。现在自己正平躺在地上,和挺尸样吓人,他力气挺大,扶着后颈就把托起来——你个傻子想害死吗?!心里暗骂,可喉咙又梗着说不出话,只能轻微摇头——他定是误会,竟然还想扶站起来。
会有这样情况,大部分都是电视剧里害——急救类科普实在太少,而随便哪个电视剧,无论现代古代,有人下子从高处摔下来或是受伤晕倒,其他人定会冲过
。
可们接触那些却是最现实截瘫患者——二便失禁,经济困难,尿路感染,电解质紊乱,褥疮,精神失常,z.sha倾向。什美好都是骗人,只有健全人才会被那种心灵鸡汤感动,而真正截瘫病人从来不会、也不喜欢看那种东西。而能够从这种状态中坚持下来、重新振奋人生,那都是强者中强者,真。这样人你别说让他截瘫,你就算只给他留口气并把他扔到地中海孤岛上,他也可以坚持下来。而完全不会需要这种狗屁心灵鸡汤。
——这短短几秒功夫,已经几近丧失抵抗能力。就在眼前笔电光芒彻底微弱下去前,听见阵铃声。
而同时,这股怪力刹那间松开。
氧气几乎是以灌程度重新回到肺里,自己身体凭借最后本能翻下床,抓住最近可以被抓住东西,拼命逃离那张床;知道现在自己样子已经难看极,不用照镜子都猜得出。
那阵救命铃声是从门外传来。可其实已经听不太清——从极度受压骤然卸去所有压力,颈动脉窦宛如经历次没有安全带疯狂过山车,正处于歇菜边缘。又过几秒,听觉开始稍稍恢复,心跳声好像打鼓样响在脑海里。不能再动。告诉自己——如果还想活下去,就不能再动;颈动脉窦随时可能给大脑传递个错误信息,让全身循环开始罢工。
此刻,麻木手指下传来好像砂砾样触感——地上有沙子吗?也看不清那是什,只能隐约看到那些精密绘图已经乱成团——血流逐渐恢复正常,而也开始意识到,绘制那些白线东西不是什颜料,而是盐粒。
头上灯亮。个人冲进来。那铃声也变得更加响,丁零当啷在耳边乱响——看见昆麒麟。他是从外面进来。
这孙子明明说好睡床底,果然又耍人。但现在也没精力和他计较,说难听点,这家伙出现简直让人感动得差点哭出来。
可很快就不那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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