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人拖出浴室,让他平躺在走廊里,然后冲去护士台。路上大概看看,窗外已经恢复正常,能够看到外面大楼灯光。也来不及管什浪费不浪费,能拿来东西全都扔在推车上带回去。这时候也注意到橱柜三门是锁住,并没有被打开。
先回去替昆麒麟止住手腕上血,但是他情况很不好。当再冲回护士台要打电话叫急救时候,旁边医生办公室里猛然传来声巨响,就听见里面稀里哗啦,然后门就开,两个人是前后滚出来。门里面涌出大片黑色烟尘,当烟尘散去后,看到猫和余棠也倒在走廊里,满身血。
但两个人还是有意识,蹲在那咳半天就能站起来。起来之后他们看看,看看他们,两边都愣住。
“说好不玩命呢?”问棠哥儿。
人看到龙就定能认出龙来。这种传说中灵兽正站在自己面前,那巨大而壮丽。
但是自己完全没有害怕。
从看到这只麒麟出现时,四周那种阴霾而湿冷气息就顷刻间消散,也许这就是所谓“正气”——这种气息很快就影响,消弭自己心中所有恐惧。不知为何很清楚,它对没有敌意。
紧接着,看到门口有个人影晃而过,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贴在浴室顶上那个,但自己现在完全没有力气去追,也没有心情去追——动物特有危险感知本能告诉自己,和这只麒麟待在起是安全。
抬起头看着它,它正在慢慢消散,如同沐浴在黑色火焰之中,轮廓开始模糊碎裂。自己视线穿过它,看到三楼情形——破碎天花板和地板边沿,缓慢地露出个人影。
这个人头发很长,本来是束在颈后,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散。他慢慢挪到边沿,往下看二楼情况,也看到。
他冲笑笑——是昆麒麟。
黑麒麟已经完全消失。
见到他,想和他说话,问问刚才那个情况是怎回事。但是还未等到开口,这个人又往前挪段,接着就头朝下,直直从三楼摔下来。反应还算快,总算赶上冲过去给他当个人肉缓冲垫。昆麒麟撞在身上,就这躺着,点动静都没有。
摸他脉搏,心里就知道不好。然后自己手掌碰到他地方全都是血,那个铜铃缠在他手腕上,已经被血染红。他手腕上有道伤口,血正源源不断从那里涌出来。不管他是为什割腕放血、甚至不管是不是他自己割,总要帮他先止血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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