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侠门换代掌门就是次大清洗,金召这代也不例外。如果不是乐阳,他可能已经被扔进松花江。
他在北方长大,乐阳在南方。乐阳说,他到黑龙江来,是来找个人。
找谁呢?也没说找谁,就说,找个人。金召欠他条命,想帮他找,乐阳笑笑,说不用,你给个地方落脚就够。
笑得特别不好意思,打开有些羞涩钱包。“还是学生呢。”他说,“离家出走,没多少钱。”
王兆可以从早上八点读到晚上十点,没有女朋友,饭菜都要自己解决,五点钟时候他下去买晚饭,就见到那个人竟然还坐在楼梯口,看上去像哭过,可犟着不说。
你为什缠着?王兆问。
滚。余椒说。
王兆滚去买菜。这时候反而不急,因为他清楚余椒,等到回去时候,这人定还坐在楼梯口。
事实也是如此。余椒就是那简单个人,什时候开心,什时候生气,什时候发火摔东西,他清二楚。
很久以后他知道,这也是谎言。这个人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离开过阳明道观,离家出走是离家出走,他拿走那天募捐箱里香客们捐零钱,刚刚好就够买张到北方火车票。
金召家里不太平,当然不
他拎着食材回去时,见到余椒躺在水泥厅地板上,像是睡着,叫不醒。伸手摸摸额头,滚烫,大概是挨半个月冻,下子就烧得很高。
他把余椒拎回去,裹好被子,往怀里塞个热水袋,泡杯红糖姜茶(女朋友留下)。自己去厨房切肉馅加白菜,包猪肉白菜饺子。炉子上开水滋滋冒,把小锅盖噗噗地顶起来。刀切在案板上细密声音,电视里新年联欢晚会,熟悉开场白,这次新年,他们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吃顿饺子,因为发烧,余椒手在抖,眼睛也不方便,掉好几个在地上,都被王兆养猫吃。后来那只猫过来余椒就踢踢它尾巴,华丽毛也凶,调上来挠他。
之后,王兆就回去。辞职不成功,只能继续当他这个有名无实主管。半年后,他找个护士当妻子。妻子性格安静内敛,与以往所有交往过女友都截然相反。
不过只有这次,余椒没有搞什破坏。或许是终于累,决定面对现实,也可能是长大懂事。但王兆没有感到半分欣慰,只觉得更胆战心惊,如履薄冰,就怕哪天余椒冲到他家里,拿手杖对着家具劈头盖脸顿砸。
可想象没有变成现实。余椒没有再闹,那年新年,他是独自呆在青宿书院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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