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间VIP病房，单人间，比其他病房宽敞些，但也更昏暗。那种密集
齿轮声骤然快
，就在他进入房间后，身后病房门被从外面猛地关上。门口响起
阵银铃似孩子笑声，以及轻快跑动声。当曲艳城再次回过头时，原本空空病床上正坐着个孩子。
在窗口微光下，这个小孩逆着光，看不清面容，大概五六岁身形。他低着头，坐在病床上，手中不断掷着粒白色东西，口中轻轻哼着歌。
“你在玩什
？”
曲艳城走过去，脚步很慢。那孩子起初并没有抬头，还是哼着那首歌，手指抓着那白色珠子，抓放。当他走到病床边时，歌声乍然停止。
孩子抬起头。他眼眶是两个黑洞，里面没有眼球，黑色水正从那里流出，打湿白色病员服。
发现护士和家属都在睡觉，徐茹青不免有点生气，不过也没把小护士叫醒。她直接走向走廊上电灯开关处按几下，说，奇怪，怎不亮呢……
那个黑色脚印已经延伸入病房。曲艳城没有管她，也跟着进病房。但奇怪是，天花板上脚印没有继续，而是消失。
脚印就停止在门口。
病房里，三个孩子睡在各自病床上，睡得很沉很沉。窗外景色昏蒙，看不到半点灯光，只有幽蓝色水影。他正想退出去，可身旁黑暗中突然出现样东西。
——那是张灰白色脸。就蛰伏在黑暗中，晃而过。它原蹲在门口角落，速度非常快，向走廊另头窜去。曲艳城追几步，却发现地上都是黑色脚印，密密麻麻横在前方。
“告诉你……个……秘密……”他突然站起来，抱住曲艳城脖子，附在他耳边轻声说，“床下……有人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脚踝处被什东西用力拽住——曲艳城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拖下去，头顶上全是孩子笑声和在木地板上跑动声音。
“喂，妹妹！”徐茹青从后面追上来，手电筒灯光乱晃，“别乱跑！”
麻烦。
曲艳城叹口气，从口袋中掏出粒东西，大概只有金桔大小，是个透明六面色子。色子最里面似乎包裹什东西，但是昏暗灯光下看不清楚。他将色子高高抛起，然后再接住。
“天地合。额极。”他说。
话音落，徐茹青神色就变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，呆呆地看着前下方。曲艳城摆脱这个有点烦人热情医生，继续追逐那个脚印。病房并不多，脚印通向另间病房。当推门进去时，病房里空无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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