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曲艳城仍然能听见他
思维，虽然夹杂
许多齿轮杂音，但是绝对是真正人类思维。也就是说，面前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生物物体
他没有再说什
，只是将束带便衣拉开，露出上半身——有
条黑色线从他颈后发际线正中开始沿着脊柱向下蔓延，直到腰际。
但是那不是线。昏暗室内，曲艳城看到那条线开始扭曲，仿佛只在他背后缓缓睁开黑色眼睛。
——这不是条黑色线，而是缝。
他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，背部缓慢裂开，有什东西正从其中窜出，宛如破茧。浓重白骨香充斥着室内，龙砂运作声越来越细密，仿佛是无数人窃窃私语。
车慎微弯下背。这个弯曲很不自然，就如同有人硬生生将他胸椎向前弯折。黑色裂缝因为这个动作而变得更大，背部皮肤也被扭曲到极限。
“
样子。”车慎微问，“你确定？”
“打破所有界是最快捷办法。而且你要知道，余棠在其他地方，他只有个人。你有点不对劲，在这种争分夺秒时候，你以往都是和看到红旗斗牛样叫着就冲出去啊……”
“你这是什比喻啊！说到底，你怎就确定能打破所有界？”
他说完这句话，就见到曲艳城用种很奇怪眼神看着他，好像看着个精神病人。
“……这是从你思维里读到啊。”他说，“九重天展开时候，你就是这样想。‘打破所有界就能出去，还不算太难’，没说错吧？既然有能力，干什不做？”
蚕蛹——这是曲艳城现在想法。车慎微头低垂着，不知道还有无意识。他身躯就是个蚕蛹，有什东西从他背后破茧而出。
“很难看啊……”
他听见个声音，从车慎微体内。接着，个头颅探出裂缝，伴随着更加浓烈白骨香，这个人姿势从蜷缩开始展开，完全出现在他眼前。
这是车慎微。从车慎微背后裂缝中出现，是另个“车慎微”。
只有肩部以上是瓷白色近乎于人类皮肤，肩部以下，则是由无数细小齿轮和机关法器构成黑色精密构造。他双眼瞳孔中有三枚金色齿轮转动着，当目光移动，齿轮转速也随之加快。
“会很难看。”车慎微居然脸认真。
曲艳城说，你在开玩笑？
“真。”他点点头，“你不会想看。”
从刚才开始，车慎微上衣就在不断鼓动，似乎是因为风，可是在苏子界中，风是不存在。
有其他东西在他背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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