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当那位女性摘下面纱后，他才从这张饱经风霜
脸上辨认出对方身份：“……徳苏娅修女。”
他让兽不必拦阻，然后将这
行人迎
进来。看着他们摘下面纱和帽子，几乎都是眼熟面孔，有牧师、修女、也有实验员。
徳苏娅修女面貌跟他离开之前大不相同，这群人来到雾海弃都路途上受到很多打击，这些打击不仅是躯体上，更多是精神上。等到所有人都安顿下来，伊续点油灯，他们才坐到教堂大厅之中会面。
想要叙述之时，反而不知道漫漫长途、诸多意外，要从哪里说起。千头万绪之中，徳苏娅修女摸摸耳朵上白色羽毛耳环，将披风解下来：“伊大人。”
伊心头涌起强烈愧疚：“
并不配被这
称呼。”
不住好奇——这也是传教、更正教义和理念绝佳时刻。但基于人身安全考虑，他还是准备让兽去开门。
伊大人抬头看向男人，从上到下扫视对方遍。那张英俊深邃脸庞足以彰显人类身份，而从脖颈延伸到胸口兽纹却非常醒目，体格和特征都是令人不敢招惹类型。伊站起身，用干净纸张给他擦擦手：“先别吃，去开门，晚上喂你。”
教堂豢养兽，似乎天然就需要人喂养。但伊却时刻记得，兽在这个地方受到难以理解虐待，他不理解这座教堂故事，更不理解为什会出现这种情况。
男人点点头。他起身打开教堂大门，见到行戴着帽子和面纱、风尘仆仆旅人。
旅人口音像是奥兰语，但兽只能听出这和牧师大人语调相似，而无法理解口音归属地。
“不，伊大人，你无需自责。”徳苏娅精神状态好些，“崩溃，不是因为圣妮斯大教堂
“你好。”行人领头那位是个女性，“们可以暂住在这里吗？”
兽不会说话，他发出声低低哼声，然后转过头看向伊。而伊正好也在他身后观察着这群行人。
煤油灯火焰很黯淡，但足够照亮银发牧师手指、脸庞，还有他缠着水晶球细链细链。那位领头女性旅人像是狠狠地怔住，她再三确认下，在令人窒息沉默当中突兀地上前几步，然后几乎就要冲过去。
在被兽拦住时，她像是才找回丝神智，突然崩溃地跪在地上捂脸痛哭，又狠狠地锤几下地面，声音带着沙哑味道：“伊——你在这里，你居然在这里——”
伊脊背僵硬，在这瞬，他都想好死之后去干什，下辈子不知道能不能活久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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