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澹伸手扶她坐起:“快把药喝,就当喝水退烧吧……哎,怎哭?”
庾晚音哽咽道:“还好你也是穿来。”
首次近距离直面死亡,冲击力过大,她PTSD。
穿到这鬼地方以来,她对自身处境直有种漂浮不真实感,仿佛在云端梦游。直到此刻,梦醒云散,她看清脚底万丈深渊。
如果身边没有这个同类,她不知道恐惧与孤独哪个会先压垮自己。
夏侯泊动作轻柔地放下庾晚音,躬身道:“臣见到娘娘受伤,情急之下失礼数,请陛下见谅……”
夏侯澹听也不听,大步上前脱下外袍,裹住浑身湿透庾晚音。
庾晚音介社畜何曾见过今日阵仗,强撑到现在,终于等来盟友,这口气松开,视野犹如“啪”地灭灯,霎时间被黑暗笼罩。
她最后记忆,是自己朝着夏侯澹直直倒下去。
庾晚音在低烧中昏昏沉沉地度过不知几日。再度清醒时,她躺在自己偏殿里,嗓子干涸得快要开裂。
,“娘娘与其害怕,不如害怕陛下。物伤其类,人同此心,天下苦秦久矣。娘娘若能以真心待,必竭力相护。”
庾晚音歪头道:“殿下在说什,怎听不懂?”
听懂,听得明明白白。这孙子就差直说“劝你谨慎站边,顺者昌逆者亡”。
庾晚音径装着傻,夏侯泊笑:“娘娘确实冰雪聪明。对,上回求得娘娘墨宝,还忘送上回礼……”
语声被阵急促嘈杂脚步声打断。
哪怕是他刚才说那几句话都带来巨大慰藉。他用词指向个熟悉而
窗外在下大雨,天光昏暗,床边悬着盏摇晃铜灯。夏侯澹背对着她坐在床头,正低头用勺子搅动碗清苦药汁。
这道背影从未如此让人心安。
庾晚音盯着他看会儿,目光移向宫灯,跟着那烛光打颤。
夏侯澹回过头来,对着她愣:“你醒?太好,你轻度烧伤又泡不干净池水,真怕他们药消不炎。还好创面小,已经在愈合。”
庾晚音没说话。
庾晚音扭头看,黑压压群侍卫包围夏侯泊。
走在最前面是满面霜寒,bao君:“放开她。”
片死寂。
实在是这句台词太过土味,庾晚音混乱脑中,刹那间居然浮现出两个土味回答。个是“不想让她死,就给准备辆车,放上百万现金,谁也不许跟过来”,还有个是“呵,有本事就来抢,论美貌你是敌不过在下”。
夏侯泊没有走土味路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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