珊依是世上最美好人。
如果她继续增长年岁,或许也会沾染凡尘,黯然失色,不再当得起“最美好”这样称号。但她没有那样机会。
庾晚音:“所以说,你到底喜欢端王什呢?图他薄情寡
哈齐纳:“这人是在暗示什?们身份被识破?他知道们要杀皇帝?”
图尔沉思。
若是身份,bao露,他们还能好端端地待在馆驿,说明对方尚未告发他们。
难道城中还藏着他们同胞,在默默襄助他们这最后战?
哈齐纳:“王子,那些夏人个比个阴险,能相信?”
每颗棋子都以为自己不在局中。
比如图尔。
支暗箭穿破馆驿窗纸,裹挟着劲风射向图尔。
图尔身形微微晃,旁人根本看不清他如何动作,那支箭矢已经被他抄在手中。
箭上穿着张字条。
晚音已经给谢永儿做完发型,正在托着她脸化妆。
庾晚音:“眉形不错啊。”
谢永儿:“放在这年代就太粗,得剃掉些。这些古人审美不行。”
庾晚音:“……”
庾晚音:“确实。”
图尔还在盯着那朵墨笔勾勒、形如铃铛小花。
这是珊依最喜欢花,他曾将它别在她发间。他们称之为驼铃花。不知为何,它总能让他依稀听见珊依起舞时佩饰声响,叮叮当当,细碎空灵。
她嫁入大夏之时,族中女人将这朵花绣在她衣上。
几个月后,死讯传入燕国。
夏人称她意图行刺,燕王则反骂夏国栽赃无辜,杀害圣女。脆弱和平只持续几个月,战火重新燃起。
哈齐纳深深皱眉:“王子,快放手,小心箭上有毒。”
图尔依言丢箭矢,扭头看眼窗纸上破洞:“是从街对面射过来。”
哈齐纳抢上两步,以巾帕包住手指捡起字条,展开看,诧异道:“是燕语。”
纸上用燕语写着:“明日皇帝上邶山。有人要杀你们,小心。”
署名不是文字,而是朵花。
女生寝室八卦活动进行到现在,谢永儿语气已经彻底现代化,眉眼间愤懑郁卒也淡去不少。
庾晚音拉着她聊吃喝玩乐,聊学生时代,聊狗逼上司和极品甲方。这些遥远词汇在半空中交织,创造出方幻境,谢永儿置身其中,仿佛暂时忘却处境,做回个白领。
谢永儿突然吁口气:“想想才觉得,穿来之后日子过得好不真实。”
庾晚音目达到,胸口却有些发闷。
谢永儿并不知道,即使是作为白领,她也没有真实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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