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澹收回目光，最后
笑：“幸而有众位
他们从字缝里听出字来：不演
，摊牌。
这个开场白，是打算秋后算账啊！太后党中那几个热衷于忽悠皇帝
文臣，此刻已经双腿发软，眼神飘向四周门窗，估算跑路可能性。
夏侯澹能感觉到药效在褪去，胸口那股暖流已经逐渐消失，四肢百骸重又变得僵冷乏力。脑袋里熟悉疼痛也回来，拉着他神智沉沉下坠。
他提口气：“有人说杀人安人，杀之可也；以战止战，虽战可也。但坐在这张龙椅上，每个罪人都是朕子民。八荒之间，四海之半，所有苦难都是朕责任。还要用多少尸骨来安邦，多少杀孽来兴国，朕不知晓，却不可不知晓。这张龙椅于朕而言，便如荆棘做成。”
所有人都听懵。
还未归来，他会抢先围剿批图尔心腹。
余下图尔拥趸会在沉默中爆发，斥责札椤瓦罕背信弃义，为君不仁，陷百姓于战乱。他们迅速集结兵马，要拥立图尔为新燕王。
两个月后，图尔会带着夏侯澹借他人手杀回燕国，与己方势力里应外合。混战持续数月，最后以札椤瓦罕身死告终。
与此同时，图尔会遵照约定，与大夏互通贸易。边塞之地商贾云集，渐渐有物阜民安繁华风貌。
即将随着大批狐裘香料道运入大夏，还有车车燕黍。
夏侯澹：“朕本不该在此。但既然坐上来，想是天地间自有浩然之道。天生民而立之君，年少时发过宏愿，朕至今不曾稍忘。”
他目光从个个太后党脸上扫过，又坦然望向端王党。有瞬间，木云与他视线相撞，双眸仿佛被火炙烤，仓促地躲开。
这皇帝眼神还跟从前样阴鸷，却又有什
变。说这席话时，他眼中孤绝之意倒似是金刚怒目，自有天意加持，令人惶然生畏。
在这玄妙刻，有几个敏感臣子心中闪过个天人感应般念头——
或许世上是有真龙天子。
此时朝堂上，夏侯澹垂眸望去，透过图尔，望见含恨而亡珊依，也望见客死他乡汪昭。
目之所及，死去人与活着人，每个都仰视着自己。他们在等待他开口。
他开口：“朕年少时，尚未认清这个世界那会儿，做过些扶危济世美梦。以为自己批批奏折、下下决策，就能让这国祚绵延，每块田地都丰收，每户人家都兴旺。”
他迎着众人目光笑笑：“后来那些年里发生事，诸位也都看见。”
众臣从未听过他如此冷静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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