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中没有侍女,来几个兵士,被林玄英打发去烧水煮药。片刻后他们将庾晚音带到间备浴桶客房,略行礼便低头离开,全程未曾朝她打量眼。
这分明是支纪律森严队伍。
话又说回来,不管来者是谁,此时若想要她命,根本无需费这大周章。
庾晚音顾不得其他,转身锁上房门,默默泡个药浴,洗去身泥垢与血污。
浴桶边放着套干净男装。她换上衣服,正要四下勘察番环境,就响起敲门声。
庾晚音时拿不准该用什语气与对方说话。
夏侯澹在信中告诉她沛阳有援军,但或许是担心信件被截获,并未直言阿白身份。她拿到发簪时就猜测阿白应该是混在军中,但没想到这家伙摇身变,竟成带队老大。
说好江湖少侠呢?初见时那身肆意妄为无法无天气质,难道还能伪装出来不成?
夏侯澹完全清楚他底细吗?自己能完全信任他吗?就算他是友非敌,这满满城将士呢?
她刚想到此处,林玄英就把握住她肩:“活着就好,活着就好……”
上读着军报,忽听门外声通报:“副将军,人找到。”
他抬眼扫庾晚音眼,漫不经心道:“人带进来,你们退下。”
房门合上。
林玄英丢开军报,起身走到庾晚音面前,定定地望着她做过伪装脸。
庾晚音笑笑,抬手取下头上摇晃东西,递给他看。
林玄英只身站在门外,手中端着碗药:“快去被窝里坐好。”
他自己坐到床沿,舀起勺药汁吹
庾晚音穿越以来还从未如此狼狈过,身上都沤出味儿。林玄英却像是浑然不觉,那熟稔语气又与阿白般无二。
庾晚音愣愣地瞧着他,瞬间回想起冷宫后院里流萤和西瓜。无数疑问同时涌向喉口,时竟哽住。
林玄英却根本不给她机会,按按她脉,眉头紧锁:“你病?”
“不碍事。”
“不行,这样要落下病根。”林玄英不由分说转身唤人。
——枚银簪,雕成飞鸟振翅样子,末端垂落下来却不是穗子,而是两根长长云雀羽毛。
林玄英眼眶瞬间红。
庾晚音:“……阿白,别来无恙?”
眼前这个人与她记忆中“阿白”有微妙不同,虽然脸还是那张脸,却像是忽然卸去少年伪装,露出青年样貌。
他眼瞳依旧如故,越是在暗处越是亮得惊人,像淬过火琉璃。只是配上这身装扮,那双清冽眼睛就无端带上几分凌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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