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
李柏奚，看上去实在是太普通
。不仅本人装扮普通，化妆也普通。
李柏奚有扎实美术功底，对肌肉骨骼理解非常深刻。无论白人模特、国人模特，圆脸方脸、大眼小眼，清纯风美艳风厌世风，他都能驾驭。但相对地，他几乎没有个人风格。
当年在食堂吃饭时，师弟还劝说过李柏奚：“市场已经趋近饱和，想要杀进去，必须有标签、标签、标签！”
“化妆跟画画还是不太
样，客户才是上帝啊。他们要什
，
就化什，好化妆师应该是隐形……”
“你这套已经过时啦。客户要什？客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，否则要你何用？你才是主宰，你才是灵魂。”
“这行有这行好处，演技才是硬通货。相信，总有天你会用慈悲为怀目光看小流量。”
程平沉思着这个问题，突然从镜中看李柏奚眼。
李柏奚偶尔会让他觉得很陌生。
这样时候不多，但他仔细回想刚认识时李柏奚言行风格，就会有种微妙割裂感，仿佛眼前之人突然扮演起另个人。
“头抬高下。”师弟刷着眼影说，“李柏奚这个人有点奇怪，现在跟以前很不样。”
量摆道？”
“是啊。他搞这出，无非是想让导演产生芥蒂，为避嫌而减少镜头呗。”程平凉凉地说，“道理都懂。”
“道理你都懂，但还是想杀人？”
程平不吭声。
李柏奚笑笑：“导演不会砍你戏。反过来说，他也不会为这件事砍小流量戏。”
李柏奚笑而不语。
开始接活后，功底扎实却没有表现欲李柏奚接都是影视单，野心勃勃师弟则头扎进时尚圈。
他妆面从开始就有刻意设计过、极其鲜明特色。男妆善画剑眉，女妆善画猫眼，用色
“怎不样？”小流量愿意听八卦。
“以前不穿女装呗。”
小流量失望：“就这？那他现在倒是放飞自。”
师弟没反驳，眯眯眼睛。
在他感觉里，当年李柏奚才是放飞自，经常穿个电竞文化衫加条裤衩子就来上课，在群精致姐妹和男姐妹中，犹如油浮于水般格格不入。
“为什？”
“因为他是大人，不会参与你们这些小学生打架。”
程平：“？”
“你不是说要变强吗，越强就越必须面对这些东西。今天只是个小流量，以后大大小小竞争对手会给你带来五花八门谣言套餐，你杀不过来。”
程平听得悲凉：“所以说，不适合这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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