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他就后悔。这说得太功利,他用余光观察着程平表情,想找话补救。
没想到程平脸理所当然:“可惜你俩比赛时候不能跟去当模特,否则还能给你套个buff。”
李柏奚:“……没办法,比赛是提出,规则上总得迁就他下。”
赞助方已经定好比赛时间地点,让李柏奚几天后飞回国内,做个现场直播。
师弟听说他指定赞助商,就要求指定模特。他拉来模特却是个熟人—
李柏奚笑:“拍卖会本来就是互炒加洗钱用。不过不能杆打死,也有真大师。”
程平:“所以你为什不去当大师,还要挣这辛苦钱?”
李柏奚手中笔停停。这话程平以前就问过,当时他搪塞过去。
此番再问,李柏奚慢慢说:“不想给艺术界增添更多垃圾。”
程平:“……你认真吗?画成这样?垃圾?”
为让李柏奚专心画弘,导演特地调整拍摄日程,将程平大部分镜头延后,让他在这三天里有空当模特。
这就给他俩充足时间暗通通通通款曲。
在不通款曲时候,程平就看着李柏奚画画。
之前他只看过李柏奚商业设计稿,虽然觉得厉害,但作为门外汉也说不出所以然来。这还是他第回见识李柏奚真正绘画水平。
导演要求尽量模拟后印象派时期画作,所以李柏奚没怎参考照片,倒是用刮刀堆叠大面积色块,浓重金红互相冲撞,将苍白人体染上热烈颜色。
李柏奚:“动笔时心里没光话——”
程平:“就‘没有灵魂’?你不是对这个嗤之以鼻吗?”
李柏奚笑道:“恰恰相反,是灵魂论忠实拥护者,比师弟那个伪信徒忠实多。”
正因如此,所以才改行。
“化妆时不需要有灵魂,你有就行。不过最近发现,这个思路可以递进下。”李柏奚指指未干颜料,“如果你当模特话,说不定能肝出本作品集。”
即使如此,那道抽象身影依旧与程平惊人地神似。
仿佛他这几天彻底摸清程平每寸皮肤、每节骨骼,即使蒙上眼睛也能还原。
连程平自己都说不清到底相似在哪儿,只是莫名从那糊成团五官里看出双倔强眼睛,硬是让这彻头彻尾悲剧式人物燃起层凤凰火。
李柏奚换支细些笔刷,开始勾画披散黑发。
程平跟他挤着张椅子,趴他肩上看着:“是不懂行,但觉得比拍卖会上那些几百万玩意儿好看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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