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不见
地方，质变发生
。
那张素淡如白描脸上，忽而出现潋滟水光。这光泽极其含蓄内化，仿佛是由皮肤本身焕发，但随着他转动，那明灭水纹也安静地交错起舞，竟让他宛如从海底初生。
这水色是透明，超然明净，与他淡然自若表情相得益彰。
上
个妆容让他变成英气帅哥，这个却直接让他成仙。
“上善若水”前三个字，在这里找回来。
新欢愣愣。
他不够平心静气吗？
李柏奚：“哦对。”他转向主持人，“等下可以关掉其他灯，只留顶光吗？”
主持人：“没问题。”
师弟闻言顿，抬头望望此前没有注意到那盏顶灯，又扫视圈其他照明。
被挤到最底端可怜弹幕挣扎着飘过：【这土豪手速是真实吗？】
土豪在直播间里大杀四方时，李柏奚还在有条不紊地抠细节。
他似乎忽然对修容与高光产生浓厚兴趣，用细致到近乎多余动作涂抹着。如此修饰整整二十分钟，新欢脸瞧上去几乎没有变化。
师弟笑意渐转索然无味，甚至隐隐有几分愠色。
他当然是希望把李柏奚踩在脚底，这刻他已经等许多年。
主持人先前也以为李柏奚车祸，愁半天怎
救场，此时骤然起死回生，简直感激涕零，当场大吹特吹：“这真是太美！李老师，这样效果
还从未见过，是怎做到呢？”
李柏奚：“在粉底中分层次地调和进钻石粉和云母，尽量画成水波纹理。不过时间有限，处理得比较潦草。”
主持人：“……刚才涂抹那久，还以为只是修容高光！宋老师，你先前注意到
他心头突然跳，定睛去看新欢脸颊，生出丝不祥预感。
弹幕也是片问号。
李柏奚从容不迫地收尾，起身退开，将舞台留给模特：“请吧。”
直播间光源盏盏地熄灭，只剩束顶光从上打下。
新欢只能大致猜想自己此刻样子，但李柏奚让他平心静气，他便微微含笑，从左向右缓缓转动半周。
或许正是那漫长等待中逐渐累加期待值，让他心中将这场厮杀无限崇高化，以至于面对现实时产生落差。
这就是李柏奚如今最高水平吗？这些年争斗成个笑话吗？
场内唯个真正平静无波人，是闭着眼模特。
新欢低声问：“李老师，等下对着镜头展示妆容时，你对表情动作有什要求吗？”
李柏奚动作未停，笑道：“尽量平心静气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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