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柏奚舟车劳顿回国,跟谁也没打招呼,默默出现在演出后台。
他对自己说,只见面,见面就走。就当在对方成长起来之前,最后送他程。
他站在演员休息室外走廊上,等待程平谢幕下场后经过此地。
走廊里空无人,灯光昏暗。李柏奚倚靠在墙上,听着熟悉脚步声由远及近。道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,像从前那样朝他靠近。
程平目光撞入他眼底,又轻巧地滑出去。
马扣扣回串狂喜乱舞表情包:“那咱们起飞伦敦?”
李柏奚:“别,你管自己。”
他不想让人发现自己行程,因为他提早三天到达——这样可以赶上程平新片路演。
自从鹤伞拿奖后,程平偶尔可以接到些欧美片剧本。眼下这个剧组财大气粗,宣传期排场做得很足。路演现场人满为患,是个潜伏混入好时机。
李柏奚乔装打扮,鸭舌帽遮大半张脸,坐在观众席里个不起眼位子上。
模糊般。
马扣扣心慢慢提起:“是因为感觉也淡吗?”
当你走向辽阔天地,寻得无尽灵感,最初缪斯之光就显得黯淡吗?
不知为何,他很怕听到回答。他早知道人心不堪考验,却不愿被提醒。仿佛这样结局多见证次,自己命运就被钉死分。
白雾对面传来平静声音:“你想多。”
步履未曾停滞半秒,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,没有回头。
原来不需要他相送。
主持
其实,那三年里,他去见过程平次。
鹤伞拿奖半个月后,他在某座雪山脚下找到信号,看到程平举起奖杯视频。
画面中程平消瘦而憔悴,为不让眼泪落下而死死咬着牙关,像在与什看不见力量拉锯。
李柏奚夜未眠,在天亮时联系上杨助理,问明程平所在地——他走之后,马扣扣单飞,杨助理成程平私人化妆师。
程平那年像疯样接剧本,无缝进组,全年无休。那段时间只有天离开剧组,要参加场演出。
但马扣扣判断不出这回答有几分真心。
李柏奚接马扣扣委托,谋划阵子,最后找个合适契机——他巡回画展有站开在伦敦,正是埃尔伯特老家。
李柏奚提前发封邀请邮件,只说许久未见,盼其赏光。
埃尔伯特与他在鹤伞剧组合作还算愉快,加上对这画展有些好奇,便爽快答应。
李柏奚又给马扣扣发信息:“到那天会拉他去附近喝酒,等他喝个几杯,你再溜进来把该说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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