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自己心中看得多重,多珍贵关系,都有可能如那春梦秋云,聚散只在瞬息之间。
自己唯能做,是握紧眼前眼下每寸无价光阴。
七天,眼睁睁看着钟摆分秒地向前走。
但半夏从不去想七天之后事,七天之后,自己会怎,自己该如何难过,她不愿提前体会。
此刻只想握住小莲手,哪怕陪他走在万丈悬崖边缘。
从那天起,慕爷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,妈妈也不让自己再去隔壁院子里玩。
“不能再过去,你慕爷爷没。”
“什是没?”
“没就是以后都见不到。”
以后都见不到,这句话是对还活着人而言。
上许多话。
都说被亡者留下之人最痛苦。
其实即将撒手离开那个人心中才最是煎熬吧?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走到尽头,心底惶恐不安无人得知。哪怕对着人世间百般眷恋千般不舍,却终究也无可奈何。
半夏第次认识“死亡”这件事,是在她六岁那年。隔壁教自己小提琴慕爷爷生场大病,去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。
慕爷爷院子,也和这里样细心地种满漂亮鲜花。
脚下已是万丈深渊,两个人却紧紧相拥着彼此,闭上双目,去尝那镰刀下点蜜糖。
镰刀落下之后
至于亡者,黄泉碧落去何处,其实是不得而知。
有人念着也好,无人想着也罢。世间情缘爱恨,红尘万丈终究已和他再无勾连。
活在世间亲人,再是锥心锥肺,伤心欲绝也无济于事,万丈红尘里是找不着这个人。
到半夏十三岁时候。母亲又没。
年幼她在充满消毒水味道惨白医院里,刻骨铭心地历经少年失恃之痛。终于知道这人世间缘分,不论是母女亲情,伴侣挚爱,都并非永恒不灭之物。
他是半夏小提琴启蒙老师。当年,如果不是他拉着半夏手,几次三番地找到母亲说,“这孩子实在有学音乐天赋,别辜负这样才能。”
半夏母亲当年只怕是很难咬下牙,同意她拿起小提琴。
童年时期皮得不行半夏,不知为什就特别能在那位爷爷身边坐得住。听他醇厚动人琴声在花树间穿梭,听就是个下午。
他手把手地教自己怎样持琴,握弓,大臂小臂如何用力。掰着自己手指,教她拉出第串好听琶音。
可是突然有天,那个院子门上就贴这样块红色布条。院子里来来往往着些不认识大人,人人满面悲色,哭声频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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