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来亨摇摇头，反驳说：“北方之重，重在关河、重在边军。大元帅若取金陵，则将把关河之险和十余万边军将士拱手让人。何况金陵道远，地方气候都不为闯军元从所熟悉，
旦短时间内不能平定，事情就将产生极大
变数。”
北方十余万边军，在明朝朝廷旧有体制下，由个腐坏官僚体系领导，粮饷不济、上下失和，当然不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来。
可是看看后来姜瓖反正、王永强陕北起义时情况，就能知道，宣大边兵且不论野战时表现如何，至少当他们为自己利益、为自己生存而战时，是足够把满清虎牙磕碎那
几颗。
否则多尔衮也没有必要亲征大同，孤注掷，把精兵猛将几乎全部派往山西。随征山西除
英亲王阿济格、敬谨
艰……”
随军方以仁步行到兖州府城外低矮山冈上，望着城外到处抛荒田地，想到北方残破，心情越发沉重起来，忍不住向李来亨劝说道：
“
上次游历山东，只是四五年前事情，当时山东尚是天下繁华所在之处。孰能料想到，区区数年之后，以山东渔盐之资，古来繁华之所，竟然会变成目下黄茅杂生境地。以山东料北地，则北地不可为王业之资，大元帅与其兴兵扫北，还不如先东下留都呀！”
李来亨同样高估北方除陕西、河南两省以外，其他地区情况。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劝说李自成，改变北伐方略，先东下江南，保证闯军后路以后，再缓缓北图。
可是如此做法之下，闯军若夺江南，明廷丧失财赋之地，势必迅速走向全面崩溃。而那时候闯军主力尚在江右，缓不济急，岂能同虏廷争夺华北？
这难道不是弃北方之民于胡人之手吗？
何况三边、宣大、京营、关宁、山东，以各镇计之，去除那些只存在于文书记录上空额兵员，实际战兵数额，亦有十余万之谱。
旦闯军东下江南，将北方拱手让与虏廷。那以皇太极、多尔衮手腕，以吴三桂、姜瓖、唐通操守，明廷边军就将全部成为东虏前锋。
江南虽然富庶，可是官绅力量也远强于河南、湖广等处。闯军即便时打垮史可法、马士英，据有金陵，又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力量平定各处官绅？
到时候内部官绅隐忧尚未解决，北方虏廷已经裹挟十余万明廷降兵南下。虽有长江天险，可是闯军真正意义上水师，仅有李来亨刚刚建立不久刘希尧、蔺养成这支水营部队，兵员不过万人而已，能否挡住皇太极和多尔衮雷霆击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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