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国武“啧”
声，直接强令两名卫兵将钱谦益“送”回家去。他是懒得向这个还在龙衣卫审查之列
前朝降官，解释大顺政策。
如今南北军事形势紧张，去年春天，大顺军在徐州全歼多尔衮亲自率领十万清军，俘获多尔衮本人，使得顺清战争形势发生决定性变化；
去年夏天，五、六月间，大顺军转入全线反攻，德州搢绅首领谢升起兵断绝清军退回河北归路，不久为阿济格守卫济南耿仲明被前明降兵刺杀而死，其军皆降于山东节度使郭升；
六月底，在泰山山区遭到顺军围堵追截阿济格，仅带二十余骑护卫蹿入鲁西带。当地团勇不认识阿济格身份，趁他人下马取水时，用粪叉将阿济格刺死，等到顺军将领易成赶到时，清军余部已作鸟兽散，山东得以全境光复；
大约同时，围攻太原济尔哈朗、叶臣两军，获悉多尔衮全军覆没消息以后，即撤围退回大同。刘体纯、刘汝魁遂督河防兵大举北进，收复真定、保定二府后，在七月间自倒马
窘迫神情。不过大伙想到正是这位平日里最喜号召忠义节气文坛领袖，在刘希尧水师兵临城下时，跟保国公朱国弼率先打开城门出降，就又不觉得自己参加节府试存在什
有辱名节地方。
“陛下应运而兴，愿留余生以事陛下。”
去年年底金陵开城时，钱谦益这句名言，早就传遍东南。
当然，钱谦益这句话，比起世代勋贵朱国弼那句“老身尚能扬尘舞蹈，须发虽白，尚未老矣，大顺用
则须自然变黑也”还算是很有节操。
带着卫兵守在节府门口威武将军张国武，很不屑地用鼻孔看着钱谦益。他将披风甩，扬武剑立在门口，冷声道：
“陈使君和姜制帅昨日便到瓜渡视察舟师，牧斋先生来晚步。”
张国武麾下节府卫兵，其实大多数都是前明宣大边兵出身。但他们经过在山西抗击济尔哈朗番苦战以后，在血火锤炼之下，绝不会对于自己大顺嫡系身份有所怀疑。
卫士们露刃向前步，杀气骇然。钱谦益额上顿时布满冷汗，他哆哆嗦嗦地颤几下，犹疑半天后才说：
“还请张威武将今日之语转告姜公。此前刘公在金陵时，并未有拷掠追赃敕令发下。听闻这是晋王殿下所言，兴朝新政，不再用追比酷刑，为什近日来，新到江南诸官，下车下船即追比助饷？
凡有身家莫不破碎，衣冠之族骚然不得安生，甚至具五刑而死者比比皆是。这到底是姜公意思，还是晋王殿下意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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