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到
半，李来亨便想到
战死在夷陵
总哨爷刘宗敏。大顺军走到今天，路上究竟牺牲多少人？其中又有多少人，本来应该像后世刘宗敏样，至少在历史上留下个属于自己名字，可结果却在默默无闻
“仇报仇，
冤报冤，
在劫之人难逃命，
血债还用血来还。
到头来，
众人垂泪间，刘体纯突然带头唱道：
“家家哭皇天，人人哭皇天，……人马滚滚数不尽，投晋入楚闹中原！”
袁宗第和刘芳亮两人对视眼，同时和声为刘体纯复又唱遍：
“家家哭皇天，
人人哭皇天，
“大风起兮云飞扬……威加海内兮归故乡。”
大顺文武元勋们都跟随着李过和李来亨，簇拥着先帝李自成神主牌位向前走去。在队列两旁，是上百名乐工齐声唱起汉高祖《大风歌》。
“大风起兮云飞扬。
威加海内兮归故乡。
安得猛士兮守四方！”
达官贵人不如狗，
干戈扰攘入幽燕。”
所有人皆感悲凉，李来亨把范阳帽也摘下来，他转过身来，面向群臣和诸将，又将整首歌谣完整地唱遍：
“家家哭皇天，人人哭皇天，父母妻子相抛闪。你也反。
也反，人马滚滚数不尽，投晋入楚闹中原。仇报仇，冤报冤，在劫之人难逃命，血债还用血来还。到头来，达官贵人不如狗，干戈扰攘入幽燕。”
这首歌谣是当年闯营转战天下时，战士们所常常随口歌唱曲调。李来亨第次听到这首歌，还是他跟随刘宗敏留守夷陵州州城时候。
父母妻子相抛闪！
你也反，也反，
人马滚滚数不尽，
投晋入楚闹中原！”
众将闻此歌声，再也忍耐不住，许多人都大声恸哭起来。李过将笠盔摘下，下马单膝跪在李自成牌位之前，轻声唱道：
大典祭词由平章政事方以仁亲自诵读，祭词出自于东南文坛领袖陈子龙之手，祭文雅致，又颇合于太祖皇帝身世。
方以仁先是低声诵读，接着语调慢慢加快、声调亦渐渐增高，直到气呵成，将万字长文全部念完。
经过明军和清军对米脂多次屠杀占领，闯营诸将们几乎都和李自成、李来亨两家家族遭遇相同，留在米脂乡人亲属几乎全数都死在官兵和东虏屠刀之下。
乡里剩下只有些早年间迫害过他们乡绅，李过闻歌声而动容，许多陕北出身闯军将帅想到家人遭遇，也禁不住淌下热泪。
李来亨也想到他那早早夭折妹妹，忍不住握紧罗颜清和幼辞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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