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行,再按这下去,将来可讨不着媳妇,阿妹也找不着好婆家。”
“哦。”田崇虎心不在焉地应声。
罗用知道他这时候应是觉着没面子,于是便也不在他家多留,又叮嘱几句,便起身出院子。
田崇虎耶娘又出来送他,罗用摆摆手,没再多说什,径自出他家院子。
几日后,待那田崇虎在炕上差不多待够个月,罗用便让他跟自己起去趟离石县。
“你自己进城就行,做什非得叫上?”田崇虎那小子还有些不乐意:“阿耶昨晚浸五十斤豆子下去,还想留在家里做豆腐呢。”
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掏过灰,草木灰直接都要漫到外头来,他又起身掀开炕头上陶瓮看看,就只瓮底还有点点水,这瓮也不知多久没洗过,看着就不干净,那里面水也不干净。
这过什鬼日子?
罗用盖上陶瓮,转身在旁边炕沿坐下来,这炕头上铺草席也被睡得发毛,大约是从前年刚盘好炕直用到现在都没换过,炕上那堆类似被子东西,也是破旧肮脏得看不出形状和颜色。
再看田崇虎,这小子明显是比从前瘦多。
“听说你摔腿,可是好些?”罗用问他。
“不是有你耶娘,还能差你个?”罗用道。
“他俩做活不像样,现在整个村里就家豆腐卖得最差,若不是经常有外地人过来收货,家营生早黄。”田崇虎坐在车上,略带不安地挪挪屁股:“你真不坐车啊,这脚早都好全乎。”
“你坐你。”罗用道:“那你从前没长大不能做活时候,他们是怎过日子?”
“就糊弄着过呗,横竖饿不死就行。”
“那你就随便让他们接着糊弄。”
“就是崴脚,都快好全。”田崇虎副满不在乎模样,两只眼神游移不定,被罗用看到自家这般磕碜模样,他觉得很丢脸很不自在。
“看看你脚。”罗用说道。
“有甚好看,若不是村正非叫在炕上待够个月,早都能干活。”田崇虎口里嘟囔着,见罗用板着脸皱着眉头,不知怎,心里就有几分气弱,老老实实把自己受过伤那只脚伸出来给他看。
罗用查看过他伤势,确实没什大问题,先前应该是从屋顶上摔下,落地时候崴着,这时候已经好得差不多,看他精神面貌,也不像是受内伤人,于是便也放下心来。
“你便按田村正说,在炕头上待够个月,仔细别留下病根。”罗用对田崇虎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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