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会呼吸平顺,晚媚忙倒杯水递上去,他握在手里,还没递到唇边竟然已经开始打盹。
几个颠簸之后他靠住晚媚,开始在短暂梦里喃喃自语:“娘,你总得给时间,很困,想睡会。”
回到鬼门之后,晚媚很长时间没再见到公子,时间便如流光飞逝,很快就入春,晚媚整整十九岁。
可惜生日这天小三不能替她煮面
“你说为什放他走?”他头也不回发问。
随从连忙回答:“猜公子是在白杯子里面落蛊。”
公子但笑不语,将头偏向晚媚。
晚媚躬身,在夜风中凝声答道:“方歌确是个人物,武林有他做盟主不好对付。可公子也不想他死,怜惜他是个人才。所以才想办法赶他下台,又留下他条性命。”
“是啊。”公子叹口气:“他刚才若选黑杯子,就证明他不过就是条贪生怕死狗,没有再活着必要。狗已经有很多,不缺他这条。”
对于这个结果公子似乎并不意外,沉默着听方歌将酒饮而尽。
“上好竹叶青,多谢款待。”喝完后方歌缓缓起身:“请问可以走吗?”
公子将大氅裹更紧,声音依旧冷漠:“想你应该在这里等死。”
“不觉得。”方歌摇摇头:“你若想要死,有很多种法子。死自然就做不成盟主,你又何必这费尽周折来赶下台。”
公子兴趣似乎来,双掌交叉握在起,人微微前倾:“是为控制你,让你失势后好投靠。”
“也不会给他下蛊。”他抖抖衣衫立起身来:“条蛊虫就能控制人心,只有姹萝这种蠢材才会这想。要他方歌来日心甘情愿臣服于。”
“只是他比想象中更有头脑,居然能够看穿不想杀他。”阵短暂沉默后他又道,眯起眼,抬手示意回转。
晚媚没再发话,直跟着他上马车。
马车路颠簸,晚媚抵不住困,迷迷糊糊盹着。
依稀中听见响动,她睁开双眼,看见公子坐笔直,正吃力呼吸。
方歌也凑近前来弯腰:“如果愿意做狗,你握着杀人把柄不公开,不是更容易控制。这简单道理,想公子不会不明白。”
公子闻言沉默,方歌脸上笑意扩大,将那只黑杯高举,反手倒在桌上。
矮桌上涌起细小白沫,这杯竟然才是毒酒。
“多谢公子器重。”将杯搁下后方歌朗声,接着将身立直,竟是负手扬长而去。
红泥小炉里火苗未灭,公子摘下人皮面具,在这微弱火光里露出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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