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
是夜刑风大醉，十几年来第
次喝醉。
也是十几年来第次，他没替姹萝调配养颜粉。
花花绿绿
养颜粉，共十三包，每个月刑风会送去两次，次月头，次是月中，这个习惯已经维持
十四年。
“养颜粉，吃不老，这个慌扯得还真是烂。”醉眼惺忪时刑风还不忘记笑，边笑边趴上桌面。
那堆花花绿绿东西当然不是养颜粉，姹萝说没错，他在骗她。
刑风走到场地正中，找到那几块染血红砖，缓缓蹲低身子。
年之前，流光就是在这里丧命，今天是她死祭。
死前她说那句话，刑风至今仍清楚记得。
――“你就继续纵容她吧，助纣为虐。看她来日成魔，最终可有好报。”
这句话如今言犹在耳，好像还越来越深刻，无时无刻不在他脑间盘旋。
处珍珠，边观察风竹神色。
风竹喉咙发出呜咽，恶狠狠切几下后抱住她腰肢，想把她抱到自己胯上来。
冰面上撕拉响，碧烟确被他抱起，可后背皮子却被寒冰沾住，有半块离开她身体，血淋淋地留在原处。
姹萝见状‘噗哧’声笑，人完全放松，斜躺下来，食指下下弹着扶手。
“多好玩，
就知道，在水里面会好玩万分。”
那些是百蛊，研磨好口服，会透进血脉，饲喂姹萝体内蛊王。
每个月两次，刑风要做这种研磨。
有蛊虫可以死后研磨，晒干成粉，而有却是要他种在自己血脉里，到做药前天再放血逼迫它们出来。
姹萝从来不知道，她就是靠这个慢慢压制住蛊王，而刑风是以身饲蛊，用最笨法子，最终学会操控百蛊。
十四年，除却今夜，刑风从来不曾怠工。
“她已经成魔，你说该怎
办呢流光，除陪她堕落，是不是就不再有第二个选择。”手指抚过青砖时他低语，指甲沾上砖缝血迹，慢慢已是满手血污。
流光不能回答他，流光已经作古。
即将作古还有碧烟，所有故人都将作古，这世上就只剩下他和姹萝。
剩下他们两，形影相吊对视成魔。
“没有第二个选择，当然没有。”到最后刑风起身，自己说服自己，步伐踉跄而去。
她吃吃笑，双眼放着光，就好像小孩子在街边看猴戏样开心。
刑风还是无言，身上池水渐渐冷却，凝成冰，刺骨寒凉。
“启禀门主，刑风告退。”
片刻过后他终于开口，那声音虚弱，恍然间已是无生气。
半夜习武场，没有个人影，只有寒风飒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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